鳳幽月的手冰冷無比，她觸碰到雲陌的臉頰，指尖在臉頰的溫熱中漸漸冰雪消融。
她眸光晃了晃，直到這時才徹底清醒。心中想念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心底的委屈和難過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她的鼻音帶著濃濃的委屈，紅著眼圈鑽進雲陌懷裡，開啟了人生第一次撒嬌模式，“我被欺負了！你幫我打回來！”
女子的聲音沙啞，帶著鼻音，又帶著不自知的軟綿。雲陌本就心疼的不行，聽到這話後，心裡更是軟的一塌糊塗。
別說幫她打回來，就是她要他的命，他也二話不說雙手奉送。
“是我來晚了，對不起。”雲陌抱著她，在她的頭頂親了又親。
鳳幽月的哭聲從他胸膛裡傳出來，跟貓兒一樣。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帶著哭腔道，“雲陌，我想起來了。大家都死了！他們都死在我面前！我沒辦法救他們，御尊姐姐她連屍體都找不到！我什麼都做不了！”
雲陌的瞳孔猛然縮緊，他低下頭，挖出鳳幽月的臉，不可置通道，“你都想起來了？！”
鳳幽月點點頭，聲音發抖：“我想起來了。最後一場大戰，所有人，你和我，我都想起來了。雲陌，對我來說，他們都是死在昨天！”
雲陌明白她的意思。就好像是沉睡了許多年的人，一招甦醒，對於他來說，昏迷前發生的事，不過是昨天。
揪心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雲陌終於明白，鳳幽月為什麼會哭的那樣絕望而悲傷。
他心疼，他沒辦法，只能緊緊抱住她。
“幽兒，都過去了。我還活著，你也還活著。爹孃也活著。都過去了。”
……
鳳幽月哭了許久，直到再也哭不出眼淚，才從回憶中走出來。
她一向不是個軟弱的人，也十分理智。雖然那些事就好像發生在昨天，但理智告訴她，都過去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