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尼的手心盡是汗珠，這枚結晶等同於李自然的生命，只要他有一點私心，這個年輕人就會沉淪進永遠虛無之中。
但他清楚現在該幹什麼，呆在李自然的身旁，雖沒有六味居安寧，但在這個年輕人身上，能看到的是希望。
砰！砰！砰！
一聲聲的爆炸聲，整個海面早已染的一片通紅，刺鼻的血氣順著海洋不停向遠處流動，但戈尼的手沒放下，那海溝內仍舊有大蛇存在，證明保護殼並未徹底破碎。
看著李自然，臉上早已沒有半點神色，似乎靈魂也從這具軀殼中消失了一樣，計算了下時間，從沉迷虛無開始不過才過了五秒鐘而已，但現在已顧不得了，外面的五秒鐘，虛無中早已不知多少年了。
叮！
光明結晶上傳出一聲脆響，李自然臉上立時出現微微的彎眉，似熟睡中要醒過來，但在短暫皺眉後又安靜下去。
戈尼明白，這已經是很嚴重的沉迷現象，手指連續彈在光明結晶上，叮叮叮的聲響如同鬧鐘響個不停，可隨著響聲，李自然的眉頭越皺越高。
呼！
整個人像從水中躥出，猛然出了口氣，隨之大口呼吸起來，兩隻眼睛圓圓睜著，不解的盯著戈尼。
“你是誰？”詭異的聲音從李自然的嘴裡冒了出來。
戈尼沒有回答，現在的李自然需要安靜，只要時間便能恢復記憶，果然，約莫半分鐘後，李自然神色才恢復正常，似如夢初醒般拍了拍額頭，衝著戈尼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剛都忘記了。”
“正常，不過下次得小心動用這些手段了。”戈尼小心翼翼提醒道，“進入虛之世界越多，越容易迷失，想要再醒過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剛剛我已感覺到，光明結晶已經有些沒法撼動你了。”
李自然笑了笑，看向了海溝底部，沒辦法將這些生靈驅逐出去，他就沒足夠資金，沒足夠資金又如何競爭一塊大陸，難不成真要像吸血鬼一般，在虛空之內當個快遞員不成。
“我知道了，下次會將結晶內的靈魂多注入一點，效果或許會好起來的。”
戈尼沒說話，或許那有用處，可不過是飲鴆止渴，不斷的潛入虛無會養成習慣的，一旦次數多起來，甚至不需要李自然刻意，只是簡單的睡夢之中，便有可能讓自己完全沉浸在虛無之內。
虛無，那是生靈沒法過多觸碰的領域，即便虛空內的強族，也很少冒險進入到虛無世界之中。
但看李自然的神色，顯然是聽不進他的話了。
“還有多少個部族？”李自然低聲問道。
“差不錯了，只剩下黑龍，金博特跟我說過，黑龍和你有交情。”戈尼輕聲說道，“這個種族需要你親自拿主意。”
“黑龍？”李自然愣了一下，他沒想過這個種族也是苦力，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了那頭黑龍的樣子，說起來黑龍君主和他還是有交情的，但黑龍不離開，這片潮汐就爆炸的不夠徹底。
“清除，既然開始，就沒貿然結束的時候，跟我說說，黑龍的保護殼是什麼？”
“一片岩漿，這些岩漿表層的硫磺味能抵擋潮汐，岩漿之下，是純正的虛空保護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