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女先生雙手一顫,同為女子,在男尊女卑的槁桎之下,她突然就懂了,虞幼窈心中所想所念。
這是一種志同道合的認同。
汝之所思,即吾之所念。
但是!
她終究和虞幼窈不同,比起虞幼窈,她的顧忌會更多:“我與虞府簽了七年長契,如今還餘下一年未滿。”
虞幼窈有些失望,這是葉女先生的推托之詞。
不過,她也能理解。
葉女先生是和離之婦,便是梳了頭髮,做了女先生,但也僅限於內宅,開辦女學,是需要真正走出內宅。
葉女先生也會受到很多指指點點。
倘若葉女先生只她一人,依她的心性,肯定是敢放手一博。
可她不是。
她背後還有龐大的臨江葉氏。
大周朝最大的文豪世族。
臨江葉氏對葉女先生來說,是她和離之後,敢梳起頭髮做女先生的底氣。
也是她的槁桎。
虞幼窈握著葉女先生的手,將一封信放到她手中:“這是一張通往幽州的路引,是由武穆王親自簽章,將來若有機會,葉女先可憑藉這張路引,到京裡的武穆王府,屆時他們會護送先生去幽州。”
想讓葉女先生去幽州,並不單單只是為了辦女學。
最重要還是,大周朝大亂將至,京裡終究是是非之地,師生一場,她自是不願讓葉女先生身陷險境。
葉女先生接過信,鄭重地收進懷裡:“謝謝!”
她不是傻子,這張路引無疑是這個弟子,送予她在京裡最大的保障,將不無論如何,幽州始終是一條退路。
到了下午,許嬤嬤帶了願意跟虞幼窈一起離京的部分下人,先行去船上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