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連背也彎了,壓著頭,支唔:“老、老奴在外間守著,也、也沒聽清楚大老爺和老夫人說、說了什麼……”
柳嬤嬤對祖母忠心耿耿,若是旁的事,就不可能不提醒她,除非這件事和她有關。
虞幼窈閉了閉眼睛,也沒逼著柳嬤嬤,只道:“李嬤嬤撞了桌角,人沒了,父親方才是打靜心居過來的,守後門的馬婆子過來稟報說,碧桃姑娘請了二夫人去靜心居,這件事跟我有關吧,確切地說,跟我已逝的母親有關吧!”
柳嬤嬤一聽這事兒,都鬧到了二房,頓時雙腿一軟,“撲通”就跪倒在地上:“小姐,老奴……”
虞幼窈彎腰扶起了柳嬤嬤,溫聲道:“嬤嬤快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
柳嬤嬤坐到椅子上,沉默了半晌,這才張了嘴……
她不想說。
可是她也擔心,老夫人中風了,連說話也困難,老夫人若是走了,她伺候了老夫人一輩子,是鐵定要跟著老夫人一起走的,到時候很多事,就再也沒人能說得清楚,小姐在一無所知之下,被人歪曲了身世,遭人害了怎麼辦?
並不漫長的一個故事。
風流俊雅的少年榜眼,初入翰林,懷著滿腔抱負去了泉州,卻戀上了一個商戶之女。
士農工商,商最末流,士和商中間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天塹。
偌若他只是一個天賦普通的世家子,倒也不是不能如願。
可偏偏他是氏族天驕,今科榜眼,翰林儲相,一入朝堂就受了朝廷的培養和重視,他揹負了一整個氏族的興榮,也揹負了寡母血與淚的期待。
少年榜眼心悅佳人,卻也不敢唐突了佳了,擔心鬧出了閒言,損了佳人名聲。
懷惴了滿腹心事的少年榜眼,全力助朝廷開海禁,為謝府請功,讓朝廷褒獎謝府,還竄唆少年英才謝三少爺,謝景流去考科舉,想要讓謝景流入仕。
如果這一切,真能按照少年榜眼的算計去發展,興許他還真能如願以償。
可這個世間沒有如果!
謝府襄助朝廷開了海禁,受了朝廷褒獎,佳人隨著謝府一起上京,虞府感念謝府鼎力相助,設宴款待。
知子莫若母,少年榜眼的心思藏得再好,也瞞不過母親。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