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也沒注意虞幼窈,被削了一縷青絲,也是準備離開的時候,就瞧到假山上有一縷青絲,不覺就想到了虞幼窈,捧著杏花枝嬌俏又歡喜的模樣,渾然不知自己方才,是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還口口聲聲說:“表哥,你真好。”
也許她是知道的!
只是,在他放下殺心之後,這個心如琉璃一般淨透的小姑娘,也對他放下了戒備與驚怕。
等他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取下了這一縷青絲。
後來,他等到了虞幼窈承諾的香包。
也不知道,當時是懷了怎樣的心情,就將這一縷精心保留的髮絲,放進了香包裡,隨身攜帶了。
不知不覺,就已經成了習慣。
這兩年,他身上的香包時常更換,唯有這一縷青絲,一直隨身攜帶,從未離身過。
青絲,情絲。
在當時,這也許只是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舉動,可誰又能料想到,這中其就飽含了,連自己也不曾覺察的意義。
人這一生,沒有任何行為,是毫無意義的。
發乎心,止乎情。
青絲,情絲。
他順從心意,將這一縷青絲拘於掌內,就已經註定了,情絲繞心。
他這一生桀驁反骨,唯獨不會違心,逆己!
這大約就是他一直將這一縷發隨身攜帶的原由。
求則得之。
虞幼窈輕顫著指尖,輕輕地,摩挲香包上琴瑟在御的繡紋:“你一直都隨身帶著這縷頭髮嗎?”
她提及這一縷頭髮,純屬偶然,只是一縷頭髮,表哥為什麼要一直隨身帶著?她心裡止不住地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