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淵握著馬韁,耳邊呼嘯著寒風,彷彿那個身著紅衣,鮮衣怒馬,如火似荼的少女在他的耳邊絮語——
“葉寒淵,以後有我罩著你,誰也別想欺負你……”
“葉寒淵,不能考科舉有什麼關係,天底下又不是隻有科舉一道路可走,至少我就沒聽說過,口吃的人不能參軍……”
“葉寒淵,你又不是天生口吃,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克服……”
“葉寒淵,我們說定了,以後你每天這個時辰過來尋我,我幫你一起克服口吃的毛病……”
“葉寒淵,跟我一起念,殷若荼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要是敢口吃,就死定了……”
“葉寒淵,殷懷璽那個臭小子嘲笑我,說我是個男人婆,將來肯定嫁不出去,被我父王揍了一頓,我父王說,嫁不出去,可以招一個進來,軍中有前途的好男兒多得是,只要他一聲令下,多的是人排了隊地想給我做贅夫……”
“葉寒淵,你有什麼理想嗎?就是拼了命想要去做的事?”
“……”
我畢生的理想就是你,拼了命地想要娶你。
即使你已經不在了!
我也想這樣一直念著你!
周令懷目送葉寒淵的馬兒遠,心中一片悲涼,才放晴不多久的天,不知何時一片烏沉,寒風挾裹著雨雪,一齊捲進了風波亭內。
虞幼窈下了馬車,踩著積雪走進了風波亭內:“下雪了。”
周令懷“嗯”了一聲,抬手將小姑娘狐毛斗篷上的帽子,掖起來,戴到她頭上:“我們回去吧!”
過一會兒,雨雪下大了路就不好走。
長安推著輪椅,將少爺送回了馬車,然後又回了風波亭,幫著春曉收拾東西。
馬車裡暖烘烘的,桌上置了小碳爐,煮了薑茶,整個車廂都散了一股薑辣味。
虞幼窈拿了茶鬥,瓢了一碗薑茶,遞給了表哥:“方才在外面凍了許久,快喝一碗薑茶暖一暖身子。”
周令懷注意到,她將茶鬥拿高,薑茶徐徐地,緩緩地注入碗裡。
待薑茶遞給他時,他伸手接過。
溫度已經不燙人了,他低頭喝了一口,雖然略還有些燙口,但小口慢喝,反而更熱乎,更合適。
往往一舉一動,都透了貼心。
虞幼窈好奇地問:“表哥方才與葉寒淵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