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曾經就說過,他是天命修羅,註定孤煞,非大德大福之人,不可與之比肩。
他對此嗤之以鼻,固執的相信,他的父母就是世間大德大福之人。
他不惜秘密練兵,以期北境安穩,讓父王立於不敗之地,以為這樣做,他們一家人就能安穩一生。
北境大小官員、豪紳們的猜測,也是沒錯。
他一早就預謀要將他們一一剷除,只等退了狄軍,就是收拾他們的最好時機。
可終究還是,低估了君心難測,也敗給了帝王心術。
父親之死,是內閣老臣揣磨聖心,威寧侯、長興侯、北境大小官員、豪紳,也不過是遂了皇上之心。
否則,這些跳樑小醜,他何曾看在眼裡。
想到了這些,殷懷璽聲音淡薄:“我小的時候,父親時常與我提及,與當今聖上的手足之情,許多事都是反反覆覆地掰碎了,揉細了地對我講,我時常對此嗤之以鼻,可聽得多了,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
但凡他多謀幾分聖心,幽王府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一切都是天意。
但是!
縱天意難違如何,他殷懷璽始終是要執刀在手,將這世間千煞萬劫一一斬盡。
天地神鬼共鑑之~
虞幼窈沉默了一下,又道:“我聽祖母說過,皇上在潛邸之時,確實與周厲王感情深厚,皇上登基之初,也是勤於政事,那時候朝局還算穩定,是突然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才沉迷道術,不思朝政,皇上不臨朝,不思政,不勤治,則眼昏耳聰,不能明辯,不知是非……”
言下之意,皇上也是後來才變得這般昏聵無德。
幽王府之禍錯不在表哥身上。
表哥也不該自責。
殷懷璽笑了笑:“我已經過了那個會將所的罪責,都強加到自己身上的年歲了。”
他在戰場上,被長興侯偷襲下馬,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月餘。
幽王府被一把火燒了一個乾淨,母親、長姐、家中一干奴僕,還有那兩千精兵,全部葬身於火海之中,屍體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