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超一等威寧侯,到二等寧遠侯,再到三等寧遠伯。
殷懷璽一步一步將他逼至如廝境地,由始至終,殷懷璽謀算的就是君心啊!
殷懷璽沒有親自對他下手,只是把刀借給了皇上而已。
對他下刀的人,也是當今皇上啊!
下了朝後,寧遠伯一腳深,一腳淺地回到府中,降爵的聖旨後腳就到了府中。
府裡一片愁雲慘淡。
寧遠伯親自帶朱公公去了祠堂。
朱公公沒有進去:“寧遠伯,咱家就在外面等著,你儘快取了誥劵交給咱家,咱家也好回宮向皇上覆命,”說到這兒,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寧遠伯,不輕不重地提了一句:“皇上還等著呢。”
寧遠伯痛恨這朱閹人尖酸刻薄的嘴臉。
想到從前蘭妃,還是陸皇貴妃,自己也還是權傾朝野的威寧侯時,這些個閹人,哪個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迎奉討好?!
如此見他失勢了,就換了一副嘴臉。
當真是可恨至極。
寧遠伯心裡痛恨,面上卻還要維持著客氣:“便有勞公公先等著。”
進了祠堂,寧遠伯自覺無顏祖宗,先給祠堂裡的列祖列宗,上了三柱香,告了罪之後,取出了供在祠堂裡的誥劵,神情複雜地瞧了半晌,這才捧著出了屋。
將誥劵交給了朱公公。
朱公公一刻也不耽擱,就帶人回宮覆命去了。
降爵寧遠伯的誥劵,擇日才會下達,屆時還要挑好了黃道吉日,舉家沐浴淨身,祭拜了祖宗之後,再供奉到祠堂裡去。
半點也不能輕忽。
送走了朱公公,寧遠伯彷彿被人抽了脊樑骨,身體頓時頹頓下來。
他神情複雜地交代妻子:“派人盯著宮裡的動靜,一有訊息立馬告訴我。”
就這樣心急如焚地等了一整天,宮裡一直沒有訊息傳來,沒有訊息,也就是好訊息,寧遠伯終於吁了一口氣。
皇上沒有遷怒宮裡的蘭妃,就還沒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蘭妃伺候皇上多年,是最解皇上的脾性了,只要宮裡的蘭妃不倒臺,寧遠伯府遲早有一天會有復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