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吃了一陣子保元丹,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呢。
周令懷目光輕瞥,見小姑娘笑得跟偷了腥的貓兒似的,一臉歡喜,可見他拒絕了楊氏,她也覺得歡喜。
“既然如此,就算了。”楊淑婉有些不高興,可一想到黃田石難得,這麼一小塊,真讓周令懷刻壞了,便沒得第二塊了。
還塊還是她當初,悄悄打謝氏的私庫裡扒拉來的。
後來東窗事發,老夫人讓她將其他東西,連本帶利地吐了出來,唯獨這一塊黃田石,她萬萬不願拿出來,就用一塊色澤相似的黃玉糊弄過去了。
黃田石稀少珍貴,下人們沒見識哪能識得呢。
周令懷年輕,也不知道二叔是真心誇讚,還是有心誇大,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靠譜,她還是仔細尋摸個厲害的篆刻大師比較穩妥。
虞兼葭聽了周令懷的拒絕,心裡有些失望,捂著嘴咳了幾聲。
她如何能不清楚,周令懷的雕藝那是真的好。
周令懷說自己身子不好,精神不濟,卻願意花更多心思為虞幼窈作畫、做香扇、斫琴、刻章,可見都是做表妹的,也要分個高低遠近親疏。
說什麼不能勝任,全都是推諉,他分明就是不願意!
虞霜白瞧了一眼虞兼葭,撇了嘴:“周表哥進府之後,可沒少吃大姐姐屋裡頭的藥膳,刻個章送與大姐姐,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言下之意,周表哥願意為虞幼窈刻章,那是因為虞幼窈沒少照顧他,情份與旁人也不一般,有些人便不要去湊熱鬧了。
虞老夫人聽了,連連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令懷身子不好,將將養好一些,你們可不許再拿些小事去折騰他了去。”
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瞧了楊淑婉。
楊淑婉臉色掛不住了,哪曉得就隨口一句話,就討人嫌了去:“呵,我就是隨口一說,令懷的身子當然更重要。”
說完了,她就低頭狠扯了一下帕子。
姚氏笑道:“還是令懷有心思,我們哪個寫信,不是直接便署名了去,還以為印章是男人們的玩意兒,哪曉得用這個,如今連三姐兒也要刻章,看來我也得仔細尋一塊好料,也幫霜白刻一個去。”
這也是大實話。
好的刻章籽料不好得,差一點也拿不出手去,便也不如不用了,所以,也不是誰都使得印章這精貴東西。
可如今虞幼窈、虞兼葭都有了,都是一家姐兒,可不得也要有了。
這也不是為了攀比,而是常態。
不過她也愁啊,家裡老大,老二都是男兒,這東西是萬萬不能少了去,現在又加個霜白,這籽料還不能差了去,可不得叫人為難了。
虞老夫人一聽就笑了:“便也不用你去尋了,我屋裡還有一小塊雞血石,還是從前妙芙那塊雞血雞印章上剩下的籽料,叫老太爺送了我,我也不使這個,就一直留著,正好送給霜白了,”說完了,就瞧了虞宗慎:“老二就會篆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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