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人在現實中死去的時候，他們對於現實的瞭解，也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而當他們的頭顱在鎮獄之中甦醒，再次恢復了意識的時候，他們內心之中也不再認為自己屬於現實中人。
他們的記憶已經凝固在死去的瞬間。
現實中現在正發生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不啻於未來！
龐加的頭顱得到的，就是上次所提出的獎勵：
關於非洲開發銀行和衣索比亞政局的資訊。
李凡剛在外文網站上幫他複製下載列印的，絕對新鮮。
龐加雙眼放光，如飢似渴地閱讀著那幾張紙上面的文字，不時發出一種痛飲美酒的聲音，顯然這些文字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快感。
鍵盤政治的癮獲得了巨大的釋放。
簡直和楊杆釣魚的時候差不多。
李凡不由在心中感嘆，釣魚和鍵政兩大癮，可以說是不相伯仲啊。
書架上其他的頭顱沒想到惡魔大人立刻就給龐加帶來了獎勵，一個個羨慕得不得了。
同時在心中也對眼前這個惡魔的實力有了一個新的判斷。
對方真的能夠進入陽間，進入人間，擁有陰陽兩界行走的能力！
這一點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也就是說，他們做舔狗也好，哀求也好，痛哭也好，出主意也好，講故事也好，只要方法得當，就可以透過眼前這個惡魔，影響到人間，甚至影響到自己在陽間的親朋好友，乃至完成一些遺願！
對於一個死人來說，還有什麼能比這更重要的呢？
李凡也不急，隨手把之前被裝箱丟在外面的墨西哥幻靈黨米勒的腦袋拎回來，把那顆已經被折磨得快要發瘋的腦袋放在書架上。
然後就那麼靜靜地坐在桌邊，打量著書架上的一眾頭顱。
過了一會兒，龐加已經徹底將那張紙上的新聞看完，同時用乾癟的舌頭和嘴唇努力將這張紙摺疊後放在了嘴巴里，精心儲存了起來。
現在，這書架之上的上百個頭顱之中，只有他掌握了這些資訊。
哪怕這僅僅是一個書架，這也是一個小社會。
只不過對於這些深處暗無天日的地獄之中、甚至失去了所有行動能力的頭顱來說，最有價值的只有資訊。
能夠給這種無聊的生活帶來新鮮感，讓他們不至於發瘋的資訊。
擁有了這些獨有資訊，他就能借此來提升在書架頭顱群體之中的社會地位，獲得他人的尊重甚至是逢迎，乃至用來換取他人腦子裡的資訊。
龐加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其他的頭顱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此時他們也發現，如果能給眼前的惡魔大人提供他感興趣的資訊，或者是一些恰好能迎合他的點子，就能獲得足夠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