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到,第二天就發現大少爺也不見了,新娘子也不見了,我一打聽才知道,新娘子進門的時候就帶了一個陪嫁丫鬟,就是那個叫芍藥的,根本也沒有什麼叫海棠的丫鬟,那天迎親人多又亂,我也不是那種能忘前廳湊合的身份,根本就不知道這些!”
“丫鬟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注意,我跟她說,她本來長得就好看,再穿這個別家丫鬟的衣裳,一走一過都太扎眼了,難免要被人給瞧出來,不如換一件廖家丫鬟的外裙,黑燈瞎火的,別叫人瞧見正臉,估計也不會有人起什麼疑心,這樣更穩妥。
我真沒想到那人就是新娘子,我也沒想到她跑出去就不回來了……老爺,我真的是無心的啊老爺!求求您饒了我吧!求求您了!”
說著,她就又哭著衝廖老爺討饒起來。
廖老爺眉頭一皺,強忍著慍怒,把臉轉向了一邊。
“先別忙著求饒,”慕流雲揉了揉被王蘭香的哭聲震得發疼的耳朵,對一旁的衙差說,“勞煩差爺隨她到她房中去,將別人許給她的財物悉數拿到這邊來讓袁大人和廖老爺過目。”
衙差得令,衝慕流雲一抱拳,上前扯著王蘭香就走,孫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連抬頭看自己母親一眼都不敢,時不時還偷偷用袖子抹一抹眼淚,看樣子著實嚇得不輕。
不一會兒,那衙差就又拖著王蘭香回來了,另一隻手裡還拎著一隻蕎麥軟枕,回到這邊,便把軟枕直接遞給慕流雲:“大人,她說對方許她的好處都被縫在這個軟枕當中,我怕她自己拆開會從中搞什麼貓膩,索性把整個軟枕都給拿過來,請您過目!”
慕流雲對他笑著點點頭,道了謝,接過軟枕,扭頭看向袁牧:“大人,幫個忙!”
袁牧點點頭,伸手接過那軟枕,兩手一扯,感覺好像都沒費什麼力氣,那布面就裂開來,裡面的蕎麥殼嘩啦啦流出來,撒了一地。
這手勁兒……慕流雲儘管知道袁牧功夫不錯,也還是偷偷驚訝了一下,那軟枕她方才拿在手裡,就是覺著布面很厚實,估麼著扯不開,才向袁牧求助的,想要借他的烏蛇劍來劃開,沒想到自己還想多了,這東西在袁牧手裡就好像紙片一樣,一扯就碎。
隨著蕎麥殼嘩啦啦撒了一地,後面又叮叮咚咚掉出來幾樣東西,袁牧抖了抖手裡的空布袋,隨手丟在一旁,慕流雲蹲下身從蕎麥殼裡面將方才掉出來的東西都挑了出來,吹了吹上面的蕎麥殼。
在她的手上有兩根髮釵,一個步搖,金燦燦的,一看就知道工藝不俗,步搖上還墜著一塊瀅瀅的寶石。
從質地和做工來看,的確不是一個奶孃能夠自己買得起,或者說買得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