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三爺被慕流雲一番譏諷搞得臉紅脖子粗,嘴巴張了幾張,想要開口反駁。
慕流雲怎麼可能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三叔可能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腦子不太清楚,那我不妨再給您說一遍。
當年我爹還在家的時候,就早已經和你們二房、三房分家了,你現在腳底下踩著的這塊地,看到的這個宅子,還有外頭的那些鋪子,的確都是慕家的,只不過,是我和我孃的慕家,與您跟二叔一個銅錢的關係都沒有。
慕這個姓,也不是什麼賜姓,我姓慕是因為我爹他老人家姓慕,除了他之外,誰也沒有資格收回去。
我呢,長得像我爹,這是見過我爹的人都一致承認的,所以我隨我爹姓慕天經地義。
倒是三叔,您和二叔的樣貌聽說與我爹沒有半分相像,聽說祖父母老早就不在了,您和二叔都不怎麼能記得兒時的事情,萬一……你們就沒有想過麼?萬一你們根本就不是慕家的人,是被我爹好心收留養大的呢?那這事兒豈不是就尷尬了?”
“你……你放屁!”慕三爺沒想到自己想要嚇唬大嫂和侄子,結果反而被對方把自己給羞辱了,一時氣得渾身直哆嗦,恨不能衝過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兒扯過來打一頓。
慕流雲倒是一點都不慌,她這麼多年也早把自己這兩個叔叔看透了,二叔或許還有那麼一身暴躁脾氣,雖然膽子不大,但是卻衝動沒腦子。
至於三叔……不過就是那種虛張聲勢的貨色,沒種得很。
“我娘以前總說你們,要你們別再不學無術,終日廝混,你們都當耳旁風,現在看來,我娘說得還真對!”慕流雲收斂起方才譏誚的笑意,冷起面孔斥責道,“二叔將人打傷致死,此事若是板上釘釘,沒有半分疑點,你找誰都無濟於事。
但是若是此事還有疑點,便有迴旋餘地,若是好好查一查,說不定還是有轉機的。
結果您這樣大呼小叫地跑來,開口閉口都是讓自家的侄兒出面,去幫忙疏通擺平,您就沒有想過麼?隔牆有耳!您這麼咋咋呼呼地一通嚷嚷,誰能保證這一路上沒被人瞧見什麼,聽見什麼?
現在這麼一來,這是我便是能幫也變成了不能!若是幫了,哪怕追查一番之後,發現二叔確實是無辜的,旁人依舊會說我袒護自家人,亡故枉法!
這頂帽子,我戴不動。就是不知道三叔,您有沒有那麼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