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和慕流雲從車上下來,看到他在那裡,慕流雲倒是挺驚訝,袁牧卻不見絲毫詫異。
“爺!慕司理!”袁甲先是拱手行禮,然後苦哈哈地對袁牧說,“爺,我求您了,若是您覺得不解氣,或者慕司理還惱火我之前犯渾,您就再讓我去縣衙那邊打板子吧,成麼?
我真的不想再跟著那個常姑娘了!這常姑娘有什麼事情都死活不肯直截了當一些好好說出來,急煞個人!還動不動就哭鼻子,我是真的吃不消了!
她磨磨蹭蹭,我催她一句,她哭給我看!她說話就好像蚊子唱戲,我聽也聽不清,讓她好好地再我說一遍,她哭給我看!就連我對她說話調門兒稍微高一點,她也哭給我看!
我就是一個習武的粗人,不懂得怎麼跟那婦人家打交道,我跟著她渾身不自在,她看見我也好像見鬼一樣,真的是太難受,還不如捱打!”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領罰吧,覺得打多少合適,自己拿捏。”袁牧冷著臉道。
袁甲一聽這話,居然流露出了一種如蒙大赦一般的表情,倒是慕流雲被嚇了一跳,連忙開口勸阻:“大人,這不合適吧?袁大哥不想跟著常姑娘,那不跟就是了,昨日不過就是個玩笑,本也不用太認真,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也招惹不到什麼人,不用貼身護著。
之前的事情,也算是有驚無險,歸根結底也是袁大哥對大人您的一片忠心,現在誤會解開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此類發生,哪能抓住一個錯處沒玩沒了的反覆處罰呢!”
“既然司理這樣說,那便這樣吧。”袁牧看了看慕流雲,再看看一旁耷拉著腦袋的袁甲,順勢饒了他。
袁甲滿懷感激地看了看慕流雲,覺得這瘦弱的小白臉今日看起來好像也變得高大了許多。
以貌取人果然是要不得的,別看這小子身板單薄,胸襟卻真是有夠寬廣的。
慕流雲也鬆了一口氣,一來她本身也不是那種喜歡揪住一件事不放,沒完沒了斤斤計較的人,二來袁甲本性是好的,又是袁牧身邊的親信,多賣一份人情,也給自己多一點保障。
下午慕流雲照例窩在書房裡面躲清靜,難得有了幾日清閒,她可不想整日被常月杉之流找各種由頭拜訪,那幾個姑娘,別說袁甲吃不消,她也一樣吃不消。
到了傍晚,慕流雲開啟書房門,伸了個懶腰,打算在院子裡活動活動坐得發僵的筋骨,一條腿剛剛跨出門,就看到袁甲遠遠站在院門口,站得筆直。
“袁大哥?你……你在這裡做什麼?”慕流雲詫異道。
袁甲聽到聲音,回頭一看是慕流雲出來了,立刻規矩地向她行禮:“司理叫我袁甲就行,可別叫什麼袁大哥,袁甲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