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屠村案的格目記錄卻並非如此,根據當地仵作當地留下的記錄,那些村民身上的傷口極深,明明是砍出來的傷口,卻幾乎將人都給割透了,刀傷一頭深一頭淺,感覺刀刃在砍到身上之後,抽回刀的過程中,那刀刃還又借力更深的劃開皮肉。
大人,恕我愚鈍,我在江州任司理參軍以來,經手過的案子也不算少了,不敢說見多識廣,但是至少在驗傷這一塊來說,我還是有些瞭解的,可是這種刀傷著實不曾見過。
我看到這些驗屍格目之後,也琢磨了很久,但是始終想不出這會是個什麼樣的兵器。”
“彎刀。”袁牧這時介面說。
“什麼?彎刀?”慕流雲有些疑惑,她從未見過這一種兵器,“是什麼模樣的?”
袁牧從她手中拿過炭條,在紙上也迅速的畫了幾筆,很快就勾出了一把兵刃的輪廓,論畫工可比慕流雲要好得多。
慕流雲這會兒倒是沒心思考慮這些,她好奇地看著袁牧勾畫,在紙上畫出了一把陌生的刀,刀柄很短,沒有朴刀的那麼長,刀刃猶如一輪月牙般帶著弧度,而刀尖則又長又尖。
即便是慕流雲這樣對兵器沒有什麼瞭解和掌握的人,單從一個推官的身份看來,這也是一把非常兇狠的利器,刀尖可以挑,刀刃可以砍,而且那弧度也很有講究,一旦砍進去之後,在抽刀出來的過程中,那弧線一劃,不用使多大的力氣就可以將傷口切得更深。
“這樣的彎刀過去我從來沒有見過!”慕流雲驚訝地看看袁牧,“大人您是怎麼樣一眼就看出是這樣的兵器做傷的樣子的呢?”
“因為我見過。”袁牧緩緩嘆了一口氣,“當年在北境的時候,那邊的遊匪傷人便是如此。”
慕流雲覺得心裡面咯噔一下,抿了抿嘴,方才的話頭都一下子找不到了。
她看到關於中迷煙的相關記錄時就已經聯想到了蠻族,但是用迷煙搶劫擄掠的蠻族,和拿著鋒利的彎刀兇殘屠村的蠻族,差距還是很大的,她的心情也一下子沉重起來。
“你說那個屠村案是在七年前?”袁牧問,“那近兩三年可有類似記錄?”
“沒有了,”慕流雲連忙搖搖頭,她當時看到之後也特意留意過,“最近兩三年內都不曾有過類似的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