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杉的臉因慕流雲這直白的話而漲紅起來:“可是……可是你們趕我出去,讓我到何處落腳呢?我一個女子,孤身一人,該何去何從啊?難不成還要逼死我麼?”
慕流雲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若當初我不救你,你現在難道就有命在了麼?不管是你,還是旁人,凡是受慕家救助者,慕家從來都鼓勵尋個去路,如果真的有困難的,暫時寄住在我家中,我們也出於善意沒有拒絕。
你從開始時便同我們說過,你在別處是有親可以投的,住進慕家之後卻絕口不提此事。慕家許你銀兩,讓你用作盤纏,或者資助你做一點小生意,你又都不肯,就終日在後宅裡面,說起來,慕家也白白養了你許多事日。
你我本就非親非故,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也可以拋開不談,單就說養了你這麼久,讓你吃好穿好,這也算是情分吧?
我和我娘不求你感恩,但至少不能負義,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慕流雲說完,看著面紅耳赤的常月杉,搖了搖頭:“我老早就和你們所有受慕家救助的女子說過,我救你們,幫你們,為的是讓你們能夠擺脫泥潭,不是讓你們變成藤蔓,變得想方設法纏上一棵樹,然後繼續依附著別人生活!
尤其是對於學堂裡的這些女子而言,更需要明白這一點。你和她們所求不同,的確不適合留在這裡繼續教她們了,所以,你還是走吧,是拿錢弄個攤子還是當盤纏趕路,都隨你!”
說完,慕流雲便擺了擺手,慕夫人留在這邊幹活兒的兩個婆子很有眼力地上前把已經慚愧得說不出話來的常月杉從地上扶起來,拉了出去。
客堂裡面終於重新恢復了平靜,慕流雲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升米恩鬥米仇,這道理我明明都懂的,就是改不掉心軟的毛病!以後可真不能這樣了!”
她轉頭對袁牧歉意地笑了笑:“大人,方才還得多謝您手下留情啊!”
以袁牧不願讓別人近身的脾氣和他的身手,想要弄死一個小小的常月杉實在是輕鬆得很,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卻只是黑著臉躲開而已,絕對是相當給面子了。
“我可以手下留情,但你倒是要切忌亂留情。”袁牧撣了撣自己的袍子,調侃慕流雲一句。
“咳咳……”慕流雲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連忙扯開話題,“方才我倒是有了一個念頭!
雖然說經過了今天的事情,估計太平縣裡那幾個不學無術的東西也都要聽到訊息了,短時間之內不會有人敢再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搗亂。
可是這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正所謂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得是自己有本事最靠得住,就像我那小徒弟似的,一身好武藝,我都沒見她什麼時候害怕過!
所以若是能有那麼幾個女武師,練一身好功夫,那不就什麼事情都迎刃而解了麼!
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想要現找那種武藝精湛的女武師不太容易,但哪怕咱們能有那麼幾個會些皮毛功夫的,起碼對付那種外強中乾的紈絝不在話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