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慕流雲好久沒有在袁牧面前感到這麼手足無措了,本來第一次穿女裝就讓她感覺很彆扭,方才帶著帷帽在外面,誰也看不到她的模樣,還稍微好一點,現在面對著袁牧的注視,著實讓她有一種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的侷促,“您……您是怎麼認出我的?”
方才在外面,只不過是打了個照面,自己才走到跟前,袁牧就已經將她認了出來,還開口直接把沈傜給打發走了,他是怎麼做到的,慕流雲在屏風後面百思不得其解。
“走路的姿勢。”袁牧回答道,順便示意了一下,讓她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茶,“你雖然衣著打扮和平時迥然不同,還遮住了頭臉,但人走路的姿勢若不刻意偽裝是很難改變的。”
“大人,您可真是觀察入微,明察秋毫啊!”慕流雲感嘆道。
她這話可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的的確確有這樣的感慨,畢竟這樣的洞察力的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具備的,她自己平日自詡目光如炬,也未必能夠做到。
“為何要著女裝外出?這身衣服是……?”袁牧有些探究地打量了慕流雲一番。
“我想出去看看都有哪些人家真的把靈符帶回去貼在大門上頭了,所以起了個大早,但是又怕著便服出去,外貌上和穿道袍區別不大,被人認出來,索性就找沈傜借了一身衣服,還有這帷帽也是她的。”慕流雲回答道。
“有何收穫麼?”
“有!大人,我發現了有幾戶人家,很有意思。”被問到收穫,慕流雲立刻來了精神,方才的侷促和扭捏也被忘在了腦後,“那日我分明反覆強調了,邪祟不在縣城裡,老宅子那裡是怨氣凝聚,除非是真的有什麼嚴重的過結,否則不會有牽連。
偏偏我發現了三戶人家,家住的地方距離白棟的老宅子都很遠,偏偏別人家門上貼一個咱們這裡出去的所謂靈符也就罷了,那三家倒好,門簪上頭貼了好多個!這裡面還有兩家不光貼了符紙在門簪上頭,門邊上還一邊掛了一串佛珠!
我就很好奇,為何偏偏這兩三家如此膽小,那陣仗居然比白棟的族親,那個白家長孫還要更加害怕似的!
但是因為我們發了靈符出去之後,一直到現在都沒再有過任何’怪事’發生,那些人說不定以為這些靈符、佛珠真的已經奏效了,所以又可以安安穩穩睡大覺,這才沒有沒有什麼異動,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確實如袁大哥和袁二哥所說,太浪費功夫了!
依我看,不如今天晚上再靜觀一晚,若是還沒有任何的動靜,咱們就賭一把,讓袁大哥他們受累,再去詐一輪,我就不信真有人做了虧心事還能夠不怕鬼叫門!”
說完之後,她等著袁牧的回應,卻發現他坐在自己對面,沒有作聲,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