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幾日了!我當時就差人過來客棧尋大人您,想要跟您說一聲,但是您不在客棧裡面,後來我才聽說什麼和尚廟裡有賊和尚,縣裡的賈員外一家又……唉……總之我怕耽誤了大人您忙正事,就沒敢再來打攪。”
慕流雲盤算一下日子,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罷了罷了!人蠢無藥醫!事已至此,也就權當萬般皆是命吧!我們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
最後,慕流雲挑了一些吃食留下,其他貴重的一樣也沒有留下,都讓吳二夫人的僕人都一擔一擔都挑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袁牧等人便收拾好行裝,僱了一輛馬車出城,到驛站去取回他們寄存在那邊的上駟,啟程繼續趕往下一站——晏州府衙。
之前在玉邕縣查到的關於白容的生父白棟當年的驗屍格目,錯漏百出,疑點眾多,但是當年驗屍的老仵作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既無法直接推翻當初的結論,更無法坐實萬茂槐的兇手之名,所以說接下來除了到松州去驗骨之外,那個當年萬茂槐口口聲聲說是被山匪擄走的小夥計就成了另外的一個關鍵。
慕流雲並不懷疑那個小夥計早就已經不在人世的這樣一個事實,但是既然萬茂槐謊稱對方是被擄走了的,那至少說明小夥計極有可能並不是死在玉邕縣地界的,而是出於保險的考量,被萬茂槐殺死在了別處。
想要把當年這周圍各縣都有哪些相關案件,那就必須得從州府衙門著手了。
都說破船也有三斤釘,雖然說晏州府衙的管理實在是一塌糊塗,除了擅長表面功夫,裡面亂成一團,但是挖掘一下,應該還是能夠有所收穫的。
重新坐上那輛上駟,慕流雲不得不在心裡面暗暗感慨,上駟果然是上駟!和那尋常馬車就是不一樣,那軟墊坐在上頭真是舒坦,比玉邕縣那家破客棧的床鋪都舒坦!
就這樣行進了一上午之後,他們在一條小河附近停了下來,打算讓馬稍微歇息一下,喝點水,吃點草料,袁甲出去打水,沒一會兒就去而復返。
“爺,推官,吳榮志的那個小妾,叫七娘的那個,怕是找到了,”他對袁牧和慕流雲說。
慕流雲一驚,連忙跟著袁甲過去看,幾個人穿過一片小樹林,在快到河邊的一道深溝裡看到了七娘的屍首。
她已經死了幾日,周圍蠅蟲紛飛,一雙眼睛無神地瞪著上面的天空,卻註定什麼都看不見了。
慕流雲站在溝邊看了看,嘆了一口氣,她早就警告過七娘,這蠢婦無論如何都不肯聽,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依舊讓人感到有些唏噓罷了。
事已至此,慕流雲也沒有必要再去驗看七娘的死因,畢竟背後的原因不用猜也想得到。
於是她也只能是嘆上一口氣,對袁甲和袁乙說:“袁大哥,袁二哥麻煩你們往這溝里弄些土,就地將她埋了吧,不讓她曝屍荒野也算是咱們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