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有沒有什麼迷藥、迷煙之類的東西?”慕流雲試探著小聲問袁牧。
袁牧一愣,一旁的袁甲也聽見了,哭笑不得地替袁牧回答她:“推官這話說得!咱可都是正人君子,給朝廷辦事的人,誰會沒事兒帶著迷藥到處跑啊!”
慕流雲嘆氣,袁甲說這話還真是一點不假,正人君子自然是對那種雞鳴狗盜之事嗤之以鼻,別說是去做了,就算是沾點嫌疑都丟不起那個人,的確不大可能有這種東西。
“那可怎麼辦?玉邕縣衙裡面那群飯桶咱們先前都見識過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本人手倒也還算將將夠用,現在有幾個出去辦事的……”慕流雲有些發愁。
論武功,估計那些武師也好,袁甲也罷,都很強,可是那日在廟裡撞見的賊和尚,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卑鄙之徒,他的同夥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誰知道他們會有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這種情況下,以少勝多未必不能,就怕中途跑了一個兩個,出去通風報信,壞了事。
“這事我們從長計議,不在這一夜。”袁牧看了看因為強打精神和他們說話,此時已經開始有些昏昏沉沉的小和尚,“玉邕縣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縣令死於非命,料想那些土匪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輕舉妄動,暫時也不用擔心他們又去禍害了誰。
今天一天也很累了,餘下的時間就歇息歇息吧。”
慕流雲一看那和尚已經又昏睡過去了,也點點頭,跟著袁牧往外走。
這和尚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性命之虞,所以倒也不需要留人在房間裡特意守著他,出了那個房間之後,袁牧便吩咐袁甲幫慕流雲燒些熱水提到房間裡去,之後就可以下去歇著了。
袁牧要是不說,慕流雲還沒有意識到,他一提熱水,她也覺得渾身上下都被汗給膩住了,難受得緊,一想到洗個熱水澡,就覺得整個人都非常鬆快舒服。
沒想到自己都還來不及想起來的事情,袁牧竟然就直接吩咐下去了!一個位高權重的提點刑獄公事、堂堂忠勇郡王世子,竟然如此細心周到,著實令人驚訝!
幸虧這次沒叫自己老孃見著,不然估計又免不了要一番唉聲嘆氣,甚至背地裡默默垂淚。
之前還在書院那會兒,有一次慕流雲的書冊被林軒給扔進了牆外的那條小溪裡面,當時正直冰消雪融,卻還春寒料峭的時候,慕流雲本想跳進溪水裡面去撈書冊,不料江謹卻比她更先一步跳下水去,將書冊撈了上來,並且因為受寒,還發了燒。
慕流雲對此感到十分愧疚,這是自己和林軒之間的矛盾,本該自己下去撈的,卻害江謹生病。
江謹只是擺擺手,說了一句:“你與我不同,受不得那寒涼。”
過後這事慕流雲隨口講給慕夫人聽,慕夫人聽後差人給江謹大包小包送了一堆補品去,然後連連嘆息,摸摸慕流雲的臉頰,又扭過臉去掉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