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我與吳榮志互相誰也不過問對方的事情,家裡前院諸事都是他自己做主,內宅後院裡的瑣事歸我來管著,井水不犯河水。
雖然他在外面做些什麼,我從來不加以干涉,但是打從進門開始,我也是從未給過他半分好顏色,不管是人前人後都是如此,所以需要拋頭露面的事情,他向來不會帶上我,免得我當著外人的面讓他抹不開臉面。
所以那日他張羅請人到家裡面來,我便一直呆在後院裡面,半步都沒往前面來,確實不太清楚前頭的事。”吳二夫人回答道。
“既然二夫人都不清楚,看樣子府內應該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知道那天宴席上的事情了!”慕流雲沒想到二夫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之前管事倒是和他們提了一嘴,說因為家中的丫鬟普遍容貌醜陋,吳榮志覺得很沒面子,所以宴請賓客的時候根本沒有讓家裡面的丫鬟跟著伺候,而是從外面不知道哪裡弄來了幾個琴師,還說什麼一舉兩得,又可以幫著主賓眾人斟酒佈菜,又可以彈琴奏曲。
等到宴席散了,那幾個琴師自然也就走了,至於幾個琴師的來路,管事說不清,吳榮志雖然應該是清楚的,無奈慕流雲只會驗屍,又不會招魂,也問不到他。
“那倒也不是。”吳二夫人道,“那天夜裡出事之前,吳榮志是宿在七娘房裡的,似乎之前宴席上面她也在場,不如大人把她叫回來問一問吧。”
“這位七娘是何人?”慕流雲問,“二夫人又怎麼知道她之前宴席也在場?”
“她是吳榮志帶回來的第七房妾室。”吳二夫人面無表情地說,很顯然她對這位七娘是並沒有什麼好感的,“早先是別人家中的丫鬟,生得貌美,吳榮志去那家做客的時候便看中了,她也願意主動委身於吳榮志,吳榮志當初為了她,在那家留宿了好幾晚。
之後她的主人便成人之美,將她送給了吳榮志,到現在進門已經有兩年多了。
出事那天晚上,宴席散了之後,我在後院遇到過吳榮志一次,他喝得醉醺醺的,滿身酒氣,走路都有些打晃,當時正要去小解,看到我,還醉眼朦朧地將我叫住,要我過後找首飾鋪子給七娘置辦一些體面些的頭面,之後就走了。
所以我估麼著,七娘應該不止是夜裡頭伺候吳榮志,之前宴席上應該也一直跟著的,將他伺候妥帖了,哄得他開心,才開口那般交代我的。”
“那就有勞二夫人把這位七娘請出來吧。”慕流雲一聽就明白了為什麼二夫人會對這位妾室那般鄙夷輕視,與之前從小鬍子手裡救下那個小妾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吳二夫人點了點頭:“是,民婦這就叫人去把七娘叫來,大人該怎麼問就怎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