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毒性會差這麼多,就好像根本不是同一種似的,著實有些可疑!”
袁牧轉頭看了看床板上面的吳榮志,點點頭:“其他還有什麼不妥之處麼?”
“那倒是沒有什麼了,現在最奇怪的便是他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慕流雲搖搖頭,“從指甲青黑,舌頭破潰,眼珠突出這些跡象來看,這毒頗有些兇險,可是胃裡面卻又好像很是溫和,這兩方面的矛盾怪異得緊。”
“我現在就叫袁甲去把吳二夫人找來,”袁牧對她說,“這邊你處理善後。”
“好。”慕流雲爽快應道。
自打跟袁牧一起查案開始,這種一步做完,不需要自己小心翼翼去提醒上官,對方就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的感覺真是太省心了!
慕流雲一邊穿針引線,給開膛破腹的吳榮志重新縫回去,一邊在心裡感嘆,在州府替楊知府做事那幾年,自己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啊!真的是太可憐了!
縫回去這種事,慕流雲早就已經駕輕就熟,針碼均勻地很快把方才自己割出來的口子縫了回去,又在沈傜驚訝的目光中,把吳榮志原本單薄的中衣給套了回去。
說實話,作為一個縣的縣令,高低也是個七品官,暴斃已經很難看了,死了之後下葬還只穿著一件髒兮兮皺巴巴的中衣,這著實是寒磣了點兒。
但是以吳榮志的所作所為來說,讓他暴屍荒野都算客氣,這會兒她幫忙把中衣套回去,實在是因為這傢伙“坦蕩蕩”的樣子實在是太有礙觀瞻了,多看幾眼都容易長針眼!
弄完這些,慕流雲出了柴房,叫等在院子裡面遠遠不敢靠前的吳家下人把事先備好的火盆放在院子裡,潑了醋,叫上袁牧和沈傜一起燻了跨過。
沈傜以前沒有經歷過這些,頗感新奇,方才被慕流雲處置吳榮志嚇到的心情也平復過來許多,慕流雲讓她如何,她就乖乖照做,一副非常乖巧的樣子,和之前的跋扈驕縱迥然不同。
袁牧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沈傜,慕流雲倒是心知肚明,這傢伙不就是想求著自己叫她些驗傷的法子,所以才這麼討好的麼!
這邊慕流雲處理完,那邊袁甲也回來了,重新用席子把吳榮志的屍首捲了幾圈,用麻繩捆好,就好像對待一床破棉絮一樣,把他扛出去丟在方才那輛馬車裡頭,慕流雲也讓他同樣燻過了火盆,這才叫吳家下人把那些東西撤掉。
“袁大哥,一會兒就得麻煩你跑一趟,把吳榮志再給埋回去了!”慕流雲知道吳家的家丁是打死也沒有這個膽量的,所以這活兒就只可能是袁甲來做。
“不麻煩,就是我擔心小乙沒跟著一起來,我要是出去了,這邊會不會有人找你們麻煩……”袁甲有些擔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