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乙看到她出來了,笑呵呵地同她點點頭:“我們是不是吵到推官了?呆會兒我們先把人給安頓到屋裡去,然後再跟推官解釋吧!”
慕流雲一看那人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血染成通體紅色了,趕忙讓開一點,生怕耽誤了他們把人抬進屋,等袁甲和袁乙都進了房間,這才跟進去看看怎麼回事。
袁甲和袁乙把那個血葫蘆一樣的人小心翼翼地抬到了這一層一間空房的床上,袁乙到一旁去點了一盞油燈,屋子裡面的光線也亮了起來,能夠看得更加清楚。
慕流雲看到那個被安置在床上滿身是血的人,頭上光溜溜的,沒有頭髮,再看看身上一副的樣式,正是一件破破爛爛的僧服。
“這……這是廟裡頭的和尚?”慕流雲驚訝問道。
袁甲點點頭,用袖子摸了摸臉上的汗:“可累死我了,抬了這一路,還背不得,被打得太重了,背在身上壓著他那腔子,就哇哇吐血,我倆怕這一路上那血都不夠他吐的,只能用了一塊破木板,這一路就這麼給人抬回來的!”
“你們是在哪裡發現這個受傷僧人的?”袁牧問。
“喏!是那個小兄弟最先發現的,他功夫不錯,但是力氣不行,想把這和尚弄下山也搬不動,正好被我們兩個遇到,就想著先救人要緊,趕緊把人給弄下來了。”袁甲說。
最開始他還以為那人就是打傷了和尚的歹人,還上去與人家過了兩招,對方雖然功夫不如他,但還是看得過去的,可以感覺得到根基很正統。
那人也是比劃了幾下之後,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袁甲的對手,趕緊跳開一段距離,把話給說說清楚,免得平白無故被人誤會了身份,打個鼻青臉腫。
慕流雲這才看清楚那個方才站在一旁的人,是一個身穿一襲淡紫色袍子的公子哥兒,身量比自己略高那麼一點點,模樣生得還挺俊秀,站在那裡姿態也非常挺拔。
只是此人瞧著有些眼熟,慕流雲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仔細端詳了一番,試圖回憶起些什麼來。
“咳咳。”袁乙湊到她跟前,清了清嗓子將慕流雲的注意力從那個紫衣公子的身上吸引過來,“推官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治傷的手段?這和尚傷得太重了,現在夜深了也找不到什麼醫館郎中,瞧這架勢,若是一直放到天明,搞不好人都涼了!”
他這麼一說,袁牧和袁甲也都朝慕流雲這邊看了過來。
慕流雲靠著自己特立獨行的驗屍手段讓死人“開口”的本事他們是見識過的,但是治活人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