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想要稱“大人”又怕隔牆有耳,只能往袁牧身邊湊了湊:“袁兄,怎麼了?可是我方才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袁牧的耳朵有些發紅,臉上倒是還挺淡定,搖搖頭:“你沒有任何不妥,只是我覺得有些後怕,方才不應讓你一個人冒險跑到後面去探看的。”
“這有什麼!要是不去,咱們不也發現不了這個廟裡會有這麼大的問題麼!就那扇耳門,妥妥的就是一個大問題!”慕流雲覺得這一趟探查雖然被那個胖和尚嚇了一跳,但是有了這麼多的新發現,總體來說還是賺到了,“袁兄的耳力也是真的好,我就嚷嚷了那麼兩聲,袁兄就這麼快找了過去!”
袁牧擺了擺手,沒有提他方才一直就沿著慕流雲走進去的那個方向活動,壓根兒就沒敢走遠過,所以才能第一時間聽見了她的聲音遠遠傳來,就立刻一躍而起,踏過牆頭追了過去。
兩個人說這話,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灰色僧袍的和尚從山下走了過來,肩頭上還扛著一捆柴,他的都已經磨破了,前頭有一個洞,一根腳趾頭從破洞裡探出頭來。
這和尚個頭倒是不算小,可就是非常瘦,一副皮包骨的模樣,臉頰無肉,顴骨高高的凸起著,人看著也沒有什麼精神,沒精打采地拖著兩條腿往上走,從慕流雲和袁牧身邊經過的時候,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小師父?小師父!”慕流雲一看這個和尚,立馬來了精神,趕忙迎上去,向那和尚施禮,“小師父請留步,在下有些事情想要向小師父打聽一二。”
那和尚沒想到有人同自己說話,起初似乎是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個和和氣氣的公子,便停下了腳步,一臉木然地看著慕流雲,等她開口。
“敢問小師父,咱們這座廟平日裡有沒有什麼女香客來這邊燒香拜佛啊?”慕流雲開口問。
本來只是正常的那麼一問,畢竟每座寺廟的規矩不同,有的寺廟女香客雖然不可以留宿,但是燒香拜佛吃個齋飯還是可以的,有的則不可,所以這問題倒也不算失禮。
可是那和尚一聽到慕流雲的話,卻刷地一下變了臉色,好像受到了很大冒犯似的,瞪著慕流雲:“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們這裡從來不容留女香客!”
慕流雲大世面或許見過的有限,可是這種當面撒謊的主兒可是見得多了,早就見怪不怪,反而對這個和尚的心虛十分感興趣,故意說:“你這小師父,出家人不是要戒嗔的麼?怎麼脾氣這般暴躁!我只是詢問一下,怎麼就急了?這廟裡怎個就容不下女子進門了?”
“我們這裡是佛門淨地!佛門淨地!”那和尚被慕流雲回了一句之後更加惱火,氣得渾身都在發抖,“豈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跑來褻瀆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們就等著吧!”
說完,他狠狠瞪了慕流雲和袁牧一眼,像是要從他們兩個人身上剜下塊肉來似的,揹著那一捆柴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