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詐死栽贓郭泓清一案,你有何要說的?”既然白家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要先了解的還是郭家的這一樁,慕流雲收斂起思緒,正色問。
“都是民婦的主意。”白容心裡最大的執念有了著落之後,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對於自己謀劃的一切倒也的確顯得很坦蕩,“我嫁給郭泓清之前就已經發現他是沽名釣譽之人,沒什麼本事,偏偏又惦記著功名惦記著官位。
原本我是想要讓他繼續那樣縱情酒色,荒廢學業,待到考也考不中,定然會為了臉面,要我公公替他捐功名出來,捐完了功名自然還得捐官職,待到那時,我便將這些年裡面收集的所有醜事一股腦抖出去,鬧的越大越好,讓他官職也某不成,臉面也丟進。
到那個時候,郭家和萬家人財兩空,顏面掃地,若是能因為賄賂科舉定萬狗賊等人的罪名,那就最好不過了。
只可惜,我的身子愈發不頂事了,在郭家我也不能像在葉家那樣補藥不停的吃,只好找個由子時不時出去燒香祈福,躲在靜水庵裡面吃一陣子補藥,休養一番再回去。
因而我不得不改變原本的計劃,出去物色了一個喪夫寡居的農婦,出錢讓趙石幫我賃個小院兒,買了個小丫頭照顧那婦人,好吃好喝,精心養了許久。
這些皆是我一人所為,趙石只知道他是在幫我做事,並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白容,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替趙石遮掩,以你的體力,你要如何將那婦人的頭顱在半山腰割下來,再把身子搬運到山下丟棄?”慕流雲打斷她的話,“事到如今,誰的罪責也逃不掉,你們主僕兩個也不需要再互相包庇了。”
趙石本來還想搶著認罪,一聽慕流雲的話,原本想說的也噎住了,沒說出口。
“有幾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你是如何想到要用杏仁油的?又是因為何種考量,要讓趙石將那婦人的頭顱丟在枯井裡頭,又用便溺澆蓋其上?”慕流雲問。
“杏仁油這個點子還要多謝我的婆婆萬氏。”白容冷笑,“我嫁入郭家之後,便斷斷續續聽說了許多與她有關的事情,當初她是如何處置掉我公公的通房和小妾的,手段之狠毒,與她那個心狠手辣的爹爹並不無兩樣!
我偶然聽說她曾經用杏仁油處理到了公公當年最喜歡的一個丫頭,恰好葉凌蘭生前最愛的點心便是玉片糕,我便有了這個念頭。
至於那些便溺之物,我當年被人牙子抓走的時候,一起被捉還有一個小孩兒中途逃跑被捉回來毒打,扛不住,一口氣沒上來就死了。
之後人牙子便是將那小孩兒的屍體找了口枯井扔下去,添了許多便溺下去,說這樣一來爛得快,我也不知其所以然,只是對這事印象頗深,便這樣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