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爺做了這勞什子提點刑獄公事之後,的確是重審了許多冤案懸案,讓不少人沉冤昭雪,可是也因為這個得罪了另外一些奸佞之徒,有多少人眼巴巴地想要找他的錯處呢!”
“這我如何不知!可是這事不在慕司理啊!何苦要讓他做這個刀下冤魂?今日你覺著苗頭不對,就衝慕司理下手,下次再冒出個別人呢?難不成你見一個殺一個?”袁乙問。
“只要能護住爺的名聲,不被人捉了錯處,什麼我都在所不惜!”袁甲被袁乙這麼一勸阻,反而有些惱火起來,“你莫要攔我!今日先讓我解決掉了這一樁,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說罷他便一把推開袁乙,衝到大樹旁,想要拿回方才釘在樹幹上的朴刀,結果衝到大樹跟前才發現,那樹幹上面光禿禿的,哪裡還有什麼朴刀插在上面,只有一塊掉了樹皮的豁口證明方才他的確是把刀插在上面過。
“我刀呢?!”袁甲轉身問袁乙,一轉過身來就看到袁乙已經跪在了地上。
他順著袁乙跪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黑夜之中,袁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不遠處,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猶如一尊石像,他的手裡拿著的正是那把不見了的朴刀。
袁甲頓時一張黑臉都嚇白了,噗通一聲跪下:“爺……”
慕流雲緩緩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只覺得身心俱疲。
現在幾個人裡最能掌握生殺大權的人也來了,自己著實不需要再費口舌,畢竟這位爺在的話,已經不是求情賣慘就可以動搖結果的了。
為了不惹上被識破身份的風險,那自然就得拒絕,拒絕的話,會不會惹惱了“活閻王”,直接找個由子就給自己處理了?
那要是為了保住小命,同意跟袁牧到提點刑獄司去,再看看那邊的黑鐵塔……
這不就是所謂的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麼!
反正橫豎搞不好都是個死,早死晚死沒差別,說什麼也是白費了。
袁牧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這兩個護衛,袁乙一臉焦急,想要開口說什麼又被袁牧的臉色所震懾,不敢輕言妄動。
袁甲更是好像一個做錯事被抓包的毛孩子一樣,老老實實跪著,一動不敢動。
一時之間,這破敗的小院子裡頭靜得就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