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楊有志,見過世子爺!不知世子爺駕臨此處,未曾遠迎,還望世子爺莫要怪罪!”楊知府等了一會兒,老腰都快要斷了,就是等不到袁牧叫他起身,現在實在是撐不住了,把心一橫,決定主動一點,自己這樣說完,袁牧總不好再不作回應了。
他說完之後,有過片刻,袁牧才語氣淡淡道:“不知者不怪,楊大人不必多禮。”
楊知府弓著腰時間久了,畢竟年紀有些大了,差一點直不起來,多虧旁邊的衙差扶了一把才重新直起身來,一邊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汗,一邊衝袁牧諂媚地笑:“世子爺,下官斗膽問一句,您為何會到這郭家?是來做客還是……?”
“郭家兒媳的屍體是我發現的,我又在太平縣找了慕司理,將這個案子交給他處理,今日本是來這邊將嫌疑人提到衙門去的。
不過既然楊大人要先處理慕司理沒有事先稟報的過錯,那還請抓緊時間,這板子打得快一點,免得誤了正事。”
袁牧好整以暇看一眼一旁的慕流雲,還有慕流雲身旁的兩個衙差:“只是三十扳子,力道還需仔細把握,若是把我的人給打傷打壞了,耽誤了辦案,那這責任可得有人來擔著。”
袁牧說話的語氣極其平緩,臉上也看不出喜怒,可是偏偏就彷彿自帶一種威壓,讓聽的人都有一種心頭猛然一跳的感覺。
楊大人心頭一跳,趕忙朝慕流雲多看了幾眼,驚訝地嘴張開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芝麻小吏居然可以攀附上郡王世子這樣的貴人。
都說打狗還須看主人,自己當著人家的面,要打這小司理的板子,那不等於打世子的臉?
被楊大人多看了幾眼的慕流雲同樣心頭一跳,方才楊知府要打她扳子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皮肉之苦是要吃定了,內心裡十分慌亂,畢竟以自己這一身的秘密,三十個板子打下去,雖無性命之虞,也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皮開肉綻還是逃不開的。
若是打完了被袁甲袁乙他們給帶到醫館裡去上藥,那不就什麼都毀了?
現在,袁牧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掉所有人的魂兒!
嘴上說著催楊知府快些把板子打完的話,卻輕飄飄一句“我的人”便將自己納入了他的羽翼之下,這樣一來,便是借給楊知府兩顆熊心三顆豹膽,他也絕不敢打自己一下了!
靠山不可怕,就怕靠山心平氣和撂狠話!
慕流雲眼見著楊知府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一時之間心中暗爽,雖說算不上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今日至少也算嘗過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