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眼花了吧……”
一聲變了調的顫聲乾笑在突如其來的寂靜中陡然響起，幾乎微不可聞：
“它、它們不是沒、沒有神智嗎，怎、怎麼會……笑呢？”
“不、不可能的吧？對、對吧……？”
問聲輕輕落下，陣中卻無一人應答。
直至兩三息過去後，才有回應。
然而那回應，卻是從陣外傳來。
“喀——呃……赫、嗬、嗬嗬……”
這樣的一陣乾啞難聽的怪聲中，陣外那血人竟是緩慢而又僵硬的搖動了頭顱。
幾個還不太清晰的字語一字一頓的，隨著它此時的動作，緩緩的自它的喉嚨間，穿過口齒，傳入了陣中眾人耳中。
“布、布、堆……喔——”
最後那一聲“喔”被血人刻意拉長，語調漸揚，竟是帶著幾分詭異的笑意。
寂靜——
死寂——
時間仿若在此刻凍結，凝固了陣中眾人。
直至一聲崩潰的尖叫響起。
“不可能！！這不可能！！玉簡上的備註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們看！你們看看啊！不是這樣的！！”
那崩潰的女子距穆清極近，在穆清猝不及防之下，竟是直接撲倒在了穆清身上，扯著穆清瘋狂哭吼，徑直把手中玉簡往穆清眼前塞。
江絕這才猛然回神，含下一顆靜心丹後，慌忙去拉，卻連雙手都是抖的，竟像是都沒了力氣，好幾息過去，都未能拉開那處於崩潰中的女弟子。
直至江絕滿頭冷汗的將一顆靜心丹給她喂下去，她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然而，崩潰的情緒卻早在她方才那一聲尖叫中徹底席捲了樓中眾人。
此時此刻，近乎九成的煉氣弟子崩潰，或哭或喊或癲狂，樓中徹底亂作了一團。
陣法亦開始動盪不穩。
寧紹在驚懼之中又急又怒，手中長劍嗡嗡作響，遙遙指向了陣外，劍尖對準了那怪笑血人的。
是它！
而水火雙子等築基弟子則是無一列外的慘白著臉色，體內靈氣均疾速流轉，像是在極力抵禦著什麼。
“是能直接影響心神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