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自然,就連宮村緋雨也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一時之間,有些想不起來到底是夢中的自己是自己,還是現在這個正在教室之中坐著上課的人是自己。
但無論如何,在心中,此時此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反覆念著一個名字,好像是生怕她忘了一樣,好像是在瘋狂提醒她要記起什麼東西一樣的。
它如此說道,
“諾頓。”
人們總是在醒來之後對自己夢境之中的一切景象感到一種模糊地熟悉感。無論如何對外描述,可在自己心裡,卻無法將那些自己在睡夢之中經歷過的一切仔仔細細地重新描述出來。
就像現在,宮村緋雨腦子一片發白,僅有的一切關於那個夢境的記憶也只剩下了幾個看不真切的片段了。
可不知為何,只是聽見、想到那個名字,自己的內心就會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劇痛。
就好像自己已經丟失了已經尋找了許久許久的寶物一樣。
那是什麼呢?
宮村緋雨晃了晃腦袋,剛剛升起的一點思緒很快被下面老師對著心臟圖講解的聲音所吞沒。她不得不聚精會神地抬起頭來,看向下面的蒼老教授,期盼從這樣一種不知名的難過之中脫離出來。
可她剛剛抬起的視線卻正好撞上一個有些戲謔的目光上。
就在階梯教室最前面,一個扎著長長馬尾,有著酒紅色髮色的女性一臉調笑地看著那個還在發矇的黑髮少女,就好像在看什麼笑話一樣地,毫不顧忌地彎了彎嘴角,隨後嘴唇微動,憑藉嘴型對著宮村緋雨吐出了兩個沒有聲音的詞語。
“蠢貨。”
那個女人如此說道。
宮村緋雨額頭青筋微微鼓動一下,心頭一股無名火起。
那個名為風魔櫻的女人還是如此討厭。
從幼稚園、高中一直到現在的大學,這個傢伙的討厭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噁心。不,不如說是更加令人厭惡了才對。
最前面那個穿著一身黑色T恤的嫵媚少女說完調笑的話語之後,惡作劇般地吐了吐舌頭,隨後重新轉過了頭去,看向前面不緊不慢講解著知識的老教授,留下那個已經被自己點燃的宮村緋雨在後排的位置上無能狂怒起來。
宮村緋雨盯著那個轉過頭去的背影,眼前那個穿著黑色T恤的身影忽然和腦海之中那個穿著一身深色忍者服的樣子重合起來,唯一不同的是,當時被黑色甲冑覆蓋全身的風魔櫻可看不見那樣白皙的後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