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脆的聲音從房頂,窗外一直傳來,讓蘇長將目光從夏晴嵐身上放在了窗外滴滴答答的大雨之中。
夏晴嵐見他的目光移動,於是也同時轉過頭去,看向了屋外,
“雨變大了....”
“是啊..清明的雨不曾落下,如今便積攢了下來,一同落下來了罷。”
“說起清明....我還不曾回去見過母親...”少年看著窗外的雨水,突然有些怔然地說道。
夏晴嵐聽後一愣,將目光微微轉動,看向了那個站在身側的少年,而後說道“如此...不是在鹿陽...”
“晴嵐呢?似也未曾見過先帝、太后罷?”
夏晴嵐張了張嘴,看著窗外的雨滴,也看了良久,這才將目光重新收回,放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是不曾...”
那少年也不再言語,只是低著頭,順著窗外被雲層稍稍遮蓋的日光,一同看向那個坐在案後的皇帝。
皇帝被少年的目光壓倒,整個人的身體躺在榻上,卻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將眼神轉過去,看向少年問道,
“你如今是那荀禮的說客了罷,如何現在突然提起這件事情?”
少年也不否認,只是看著夏晴嵐剛剛放下的摺子,上面是其他大臣所上的,希望讓夏晴嵐將先帝的遺骨帶回帝都的摺子。
這樣的摺子各部大臣不知道上了幾道了,夏晴嵐卻好像鐵板一塊,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一直回覆的都是不準而已。
只有蘇長知道,那嘴硬的女子夜晚還是會似是嘆息,似是難過地,在不知靈魂在何處的夢境之中,同那蘇長尚未謀面過的先帝吵架拌嘴了罷。
蘇長說道,
“如今諸多大臣都上奏如此,晴嵐一直堵塞大臣,長此以往,必然有所隔閡...既然陛下不願,只是去看看先帝,也滿足了大臣的要求了罷....”
夏晴嵐繼續躺在軟榻之上,伸出了手,將那站在案邊的少年輕輕抱住,而後讓他整個人倒下,和她一同躺在軟榻之上,
“好帝后好帝后....”
“如今知道好了?”蘇長無語,從夏晴嵐的手中掙脫出來,卻依舊沒有離開軟榻,反倒是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那女子。
“豈是如今,之前不是說,早就說好一輩子....”
許是夏晴嵐的眼神之中的熱意過於濃重,蘇長整個人好像被她眼中的溫暖融化一樣,整個人有些肉麻地伸出手堵住她後來想說的話語,讓她不要說出如此肉麻地話才好。
“好好好...不說...哈哈哈...”夏晴嵐笑著,將蘇長堵住自己嘴巴手五指相扣地握在手心之中,她繼續說道,
“既是如此,那便先去欄山罷...而後再北上,回鹿陽見見我爹爹和你娘...”
遠處的天空霧濛濛的,連綿的大雨傾瀉在這一片天地之中,遮蓋了望向願望的視線。
只是模糊之中,好像於天穹之上,往欄山的方向,閃電轟鳴之間,大雨變得更厚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