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去,顧清寒正好對上寧凝那雙此刻變得無比深沉的眸子。
她不想讓自己冒險保護一個違規進入上層重要地點的欲者。
尤其是,不想給那個在巴別塔頂層的女人一點抓住她違反秩序的把柄。
寧凝輕輕捏了一下顧清寒的手指,聲音有些低啞然地對顧清寒開口道,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
這種不知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就憑藉你和我平時聊的比較來,就憑藉你多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能稱得上朋友嗎?
可在這一刻,顧清寒是真的想出去,攔住那些外面的警衛隊,護住眼前這個女人一條命的。
即使這樣違背了巴別塔的秩序。
可秩序到底是什麼?
就憑秦彌看寧凝不爽就要把她趕盡殺絕嗎?
她看著寧凝在自己身前站起來,身上又如同當時在家裡想要送給蘇長戒指一樣,纏繞住了無窮無盡的枷鎖。
瘋狂地想要做些什麼,想要挽留住她出去的身體,想要在這一刻攔住外面的警衛隊,卻被腦海裡母親灌輸的秩序所束縛住。
如同之前一樣的,她還是一樣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只能抬起手,對著那個遠去的身影虛抓一下,好像要抓住什麼樣,卻抓了一個空。
她不是欲者嗎?
她不是寧凝嗎?
下一刻,那個自稱為自己朋友的女人,突然回頭,對著自己說著她的名言,
“我是不會走我父母的老傳統的。”
只是這一次,她在後面補充了一句話,
“至少,就算我死了他也得活著。”
“所以清寒,我再拜託你一件事,讓他平安地從塔裡出來。”
外面,突然響起了警衛隊督察欲者的磁場儀器聲,聲聲地高響著,向拿著它的人們示意,它發現了一個磁場紊亂的人類,它發現了一個,
欲者。
“發現非法進入上層重要場所的欲者,報告長官,請求擊斃。”
而理所當然地,那個和寧凝有仇的女人,藉著秩序的名字,可以名正言順地對下屬回答道,
“允許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