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焰殺繞著他,緩緩踱步,唇角含笑,帶著幾分傲慢,“你要知道,在誅天宮,像我這樣的九尾,是絕無僅有的。”
琨崇不確定地看著他,卻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焰殺話鋒一轉,“比我稍微差一點點的,卻是很多很多。而且,他們比我更野蠻,更不講道理,也沒我這麼好說話。”
他在琨崇的身側停下,凝視他的側臉,稜角分明,的確是一副好皮囊,“聽說,蟲族越是強大,活得越久,味道就越好。”
琨崇有些凝重的神色陡然一笑,“原來閣下是個嘴饞的,恰好,本王天生是個嘴硬的。”
兩人目光相對,不約而同眼角一跳,接著電光火石之間,刀兵相見。
琨崇有的是一對黑色雙鐮,振翅凌空,俯身迎上焰殺的羽扇。
三對半透的翅膀一閃,有細如牛毛的毒針射出。
焰殺豔紅的九尾輕掃,便將危機化於無形。
小小的院子裡,明明殺機四起,卻打得異彩紛呈。
一個如低空盤旋的蝴蝶,一個如地上盛開的花。
蕭憐坐在窗下,對勝楚衣道:“為什麼他們兩個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呢?”
勝楚衣不語,立在她身後,笑得有些陰險。
直到錚的一聲,焰殺的羽扇與琨崇的黑鐮相擊,腳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卻被琨崇在腰間一掠,輕輕扶住,與他錯了個肩膀站住了腳跟。
“小心啊。”他目放精光,看著他笑。
焰殺立時將眼光看向別處。
他果然還不是這活了萬載的蟲王對手。
琨崇笑:“不服輸?我們可以找個機會,再較量一次。下次,本王讓著你。”
簡直是赤裸裸的調戲!
焰殺哼了一聲,不想理他。
琨崇收了面上的笑容,走向西廂房,對裡面朗聲道:“誅天宮裡的那位,既然來了,有些話,就要說清楚!我蟲族,自萌生之日起,便從未領受過神恩垂憐!魔域法則,弱肉強食,能者居之。我族生而無天命,弱小者,卑微如針芒,任由踐踏。七部於我等,從無悲憫之心,只有厭棄之情。如此數萬載,全憑‘求生’二字而得以存活。”
他負手而立,腰身筆直,背後的翅膀因著激亢而微微震顫,“可就憑著這兩個字,我族也曾崛起於世間,本當笑傲稱雄,一統魔域,可就因為你!彈指之間,憑空賦予九尾吞噬我族之能,令我族人再次淪為喪家之犬,過街之鼠,被七部幾乎絞殺殆盡。所剩殘部,也只能遁入地底,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如此,又是萬載!”
他手指直指窗後勝楚衣的身影,“今日,我只問你,同為魔神造物,如此際遇,你讓我族於心何甘,你又於心何忍!你如何有資格怪罪我族背棄信仰!分明是你在造物之初,就先棄了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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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