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呤笑聲在雲霧中迴盪,“這件事,本就在於你,與我何干?”
“可是,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了,你答應我的,卻拐著彎給我出難題!”
帝呤靜了靜,“好吧,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是我幫不了你,你不如自己去照答案吧。”
她話音方落,一陣雲霧翻滾著席捲而來。
“又……”,那個“扔”字還沒出口,蕭憐已經被又扔了出去。
然而這一次,她彷彿是在看一場戲。
……
珍瓏雲宮之中,滿身寥落的九幽,獨自一人,回到她與他日夜相對的房間。
他本無需睡眠,卻為了她,專門打造的寢宮。
她不喜歡很大的臥房,他就為她專門建了不大卻精緻舒適的小樓。
如今,卻是人去樓空,曾經鮮活的音容笑貌,全都化作烏有。
九幽在她的妝臺前坐下,望著鏡中的獨影。
出門之前,他還為她畫眉,替她梳頭,如今,卻只剩他一人回家。
“帝呤……”
他還是忍不住輕輕喚她一聲,拈起木梳上留下的一根銀髮,送近眼前。
九幽的臉上,漸漸浮起了笑意,“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
他快步去了畫樓,小心繪了一副她的畫像,之後,廣袖揚起,紙上畫影,落地為人。
他欣喜若狂,拉著那人的手,“帝呤,看看我!”
可臉上剛剛浮起的笑容,又瞬間凝固了。
那畫出來的人,呆呆地望著他,全無半點她的神采。
九幽廣袖揚起,畫中人如被風吹散的幻像,轉眼消散無蹤。
他再畫,這一次,畫得更加專心,筆下之人,更加傳神。
那人像落地之後,歡脫雀躍,縈繞在他身邊,可他卻依然寂寥。
這也不是她,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有喜怒哀樂,不是這樣一味討好迎合他的玩偶。
九幽瘋魔了一般,畫了一幅又一副,到最後,已無暇將人偶一一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