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上,我是逼不得已的啊!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你的苦衷就是去了宛城,風流一夜,回來就將朕和母后給出賣了!”
蕭素抓起桌上的硯臺,就向蕭淡砸去!
可是他肩頭受了傷,如此驟然用大力,肩膀的傷口立時裂開,好一陣劇痛,手中的力道一洩,硯臺也沒飛出去多遠。
他氣得直咳,“因為你貪生怕死,害得母后被那個賤人下了困龍鉤,她是朕的母后,是朔方的太后,你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蕭淡嚇得趕緊磕頭,“皇上,臣知錯了,臣沒想到蕭憐那麼心狠手辣,您饒了我這一次啊,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啊!”
“將功補過?你能立什麼功?這個過,你補得起嗎?勝楚衣的八萬墮天塔黑甲騎兵,那是鬧著玩的嗎?那是整個西陸聞風喪膽的地獄之師,現在他要用這支魔鬼大軍來打咱們的皇城,他要將朕這個皇帝從龍椅上拖下去餵狗!”
蕭淡匍匐在地,“皇上,您給臣一個機會,臣出去說服蕭憐撤兵,大家好聚好散,讓她回東煌去做她的帝后。”
蕭素斜著眼看了看他,“好啊,再給你一次機會!杜棋硯,進來!”
門開了,杜棋硯身後跟了四個衛兵,手裡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叩見皇上,四王爺殿下。”
蕭素擺擺手,“行了,免禮,廢話少說,給他戴上,從城牆上,給蕭憐扔過去!她既然自己有解開的辦法,自然也能幫你解開!”
杜棋硯身後的四個衛兵,齊刷刷掀了托盤上的綢布,八隻困龍鉤!
蕭淡一看,瘋了,“不不不!不要!不要啊——!”
當晚,一個從鎖骨到肋骨,掛了八隻重達百斤的困龍鉤的人,被從璇璣城城牆上扔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等蕭淡被抬到蕭憐面前時,已經氣若游絲,無力地看著他,但求一個痛快。
蕭憐揹著手,立在他面前,面無表情,許久才道:“你可知那個從小被你欺負著長大的孩子,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我不過是借屍還魂的一個惡鬼。”
蕭淡本已死寂的眼睛登時瞪得滾圓!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曾經抬手就打,說踹就踹的軟柿子,忽然間一雙小拳頭惹不得、招不得了!
“很吃驚是嗎?所以,嚴格來講,你並不是我的四哥,你的性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蕭淡的眼神重新黯淡了下去,口中支吾含混,想說什麼,又已經沒有力氣了。
“我不殺你,並不代表我不敢,或者不忍心,只是不屑於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也不願蕭蘭庸看到他的孩子們骨肉相殘。”
蕭憐說著說著,看著他的眼神就有了一絲悲憫,“我說過,殘害手足的罪名,給別人背。”
蕭淡掙扎著動了動,嗓子中艱難地發出聲音,“求……你……”
八隻困龍鉤,十六隻鐵鉗,嵌在他的琵琶骨和肋骨上,如吞噬血肉的毒蟲,死死攀附在身前。
劇痛之下,苦不堪言。
“求你……殺了我……”
蕭憐搖搖頭,“我說過,殘害手足之事,我做不出來,對不起,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