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雀這邊,按照事先兩國的協議,以清大長公主是一定要選一位朔方的皇子來和親的,所以如今朔方的態度就是,只要你朱唇輕啟,我們這邊兒立刻就廢太子妃!
可偏偏這個時候蕭憐病了,說是吃壞了肚子,拉肚子拉的下不了床。
以清也扭扭捏捏,遲遲不開口選人,這件事蕭蘭庸與千淵正式會晤了一次,蕭蘭庸是想趁熱打鐵,可千淵卻能拖則拖,最後也只好請以清公主再仔細思量一番,雙方各自回國後再做定奪。
朔方的御駕,在三日後回鸞。
蕭憐向蕭蘭庸告假,要遲幾日再回。
蕭蘭庸當她淘氣貪玩,就睜一眼閉一眼許了。
而國師自從那日金雕逐鹿上失蹤,就再沒出現過,一時之間,人們就只當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想現身時自會現身好了,並未太當回事。
於是御駕啟程之後,蕭憐就搬到神皇殿外的行館,繼續養傷。
她選了勝楚衣那間小院,躺在與他一同睡過的床上,抱著還有一點點餘香的枕頭,從早到晚,一聲不吭。
秦月明將她們在神都所有能調集的人馬全部召來,將行館圍了個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從早到晚繃著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下來。
“憐,該換藥了。”
“早上不是剛換過。”
“那是早上,現在是晚上。”
蕭憐不吭聲了,艱難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乖啊,聽話,你不用藥,身上那些傷,怎麼能好得快呢?”
蕭憐還是不吭聲,緊了緊懷裡的枕頭。
一天這樣,兩天這樣,三天五天十天八天還是這樣!
秦月明忍無可忍,咣朗摔了手裡的藥,伸手起搶她懷中的枕頭!
“他已經走了!他把你禍害成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你還抱著這個破玩意有什麼用!”
蕭憐懷中沒了枕頭,就縮成一團,閉上眼睛,繼續不理她。
他不是故意的,是那酒裡有問題。
可是她當時都對他說了什麼?
他在血幽曇之下要忍受怎樣的折磨,她不是沒有親眼見過,卻在這個時候說出今生今世,至死不見的話。
還有那碼頭上化作血霧的三千人,必是去截殺他的。
他該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境殺光了那些人,之後獨自離開?
耳邊,秦月明還在哇啦哇啦個沒完,“你什麼時候這樣自暴自棄過?你蕭憐會為了個男人就這樣不吃不喝不用藥,你找死啊!”
“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帶著棠兒改嫁,到時候讓棠兒管別人叫爹!”
“喂,你說句話啊,你不會真的死了吧?”
“蕭憐,我告訴你,我秦月明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聽話,我要動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