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笙,這麼快就想我了?”她一聲俏生生的笑,御著雕,飛掠而起,直撲環形山谷上空。
六隻金雕幾乎是耀武揚威一般在看臺上空掠過,驚起尖叫聲一片,之後又擊向長空,盤旋一週後,再次俯衝而下,剛剛好在十二聖尊正前方的空地上呼啦啦落了下來。
蕭憐從金雕背上滑了下來,向前走了幾步,猛地回頭,指著它們六隻,“以後不準淘氣哦!”
那些巨大金雕,居然齊齊向她垂下翅膀,俯身低頭,形似行了跪拜的大禮。
紫殊大驚,看向溫庭別,“尊上!萬獸朝宗,她……,木……,這個……”
溫庭別立即擺手,示意他禁聲,之後慢慢收了手,“此人不能再留。”
紫殊強掩眼神中的慌亂,“是,尊上。”
一場金雕逐鹿,雖然最後結局是不了了之,卻從頭到尾噱頭十足,未來的三年,只怕提起聖朝秋獵,人人都要嘆上一句千淵太子是如何力挽狂瀾,空桑劍聖如何不計前嫌救女童於危難,而朔方太子蕭雲極是如何御雕歸來的。
——
是夜,朔方的紈絝子弟為蕭憐慶功,口口聲聲嚷嚷著自家太子爺秋獵奪魁,實至名歸,一場酒喝得昏天黑地,直到子夜才散。
蕭憐回了子午宮的住處,想到勝楚衣本來是今晚要走的,可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不見了。
她身邊一直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直到現在才落得清淨,便有些擔心。
這時,外面一聲通傳,“八皇子到。”
蕭憐趕緊起身相迎。
“八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蕭譽端著一壺酒,顯然開心極了,“快來,嚐嚐!據說這是東煌才有的如夢令,紫殊尊分給父皇和母后娘娘的,我剛才去給母后請安,她隨手賜了我一壺,說是要與最交好之人共飲,我也沒有旁的朋友,就想起了你。”
蕭憐眼光一閃,“母后給你的?”
“是啊,我聞過了,是咱們朔方的酒沒法比的醇香,若不是惦記著你,我來的路上都偷喝光了,快來,你這次大獲全勝,出盡風頭,賞個臉,陪八哥喝上一杯。”
蕭憐端過蕭譽的酒杯,“母后可說過,這酒是怎麼來的?”
“我也好奇,按說東西兩陸已斷絕一切,哪裡會有東煌的酒呢,所以就隨口問了。”
“那麼母后怎麼說?”
“母后說,紫殊尊前幾日擒了個東煌的奸細,搜尋住處的時候抄出了兩壇這酒,剛好他那日與父皇相談甚歡,就送了父皇一罈,也聊表當年未能幫父皇和母后求得蘭陵泉的歉意。”
“哦。”
蕭憐將那酒杯放下,“八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今日實在已經喝了太多,真的不能再喝了。”
蕭譽酒杯已經送到了唇邊,見她拒絕,有些悻悻,“唉,好吧,虧我來時,母后還千叮萬囑,讓我務必與最知交之人同飲。”
“她還真是關心你啊。”蕭憐不鹹不淡地應了,猜不透沈玉燕拐著彎讓她與蕭譽同飲這一壺酒是什麼意思。
她即便真的已知她是女子,也沒必要用蕭譽這個閒人來試她。
如夢令,如夢令,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與他之外的旁人共飲。
蕭譽見酒喝不成又覺得來一趟就這麼走了,沒意思,想了一下,道:“對了,我剛剛去給母后請安之前,在窗下還聽見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