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交鋒之下,便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蕭雲極,士隔三日果然刮目相看!”
“日月笙,原來你就這麼點能耐?本宮實在是高看了。”
兩人從神像腳邊打到腰間,又從腰間打到胸部,千淵一手抓住神像,一手月輪刀招呼過來。
蕭憐閃身避開,笑道:“千淵,看你一本正經,原來是個色魔,你手裡抓著什麼?”
千淵只顧著對付她,一看自己的左手,正抓著女神的胸部凸起處,當下鬆手,人飛躍了出去,凌空飛旋一刀,刀光所及之處,下面跟著爬上來的人,不分敵友,全部嘩啦啦慘叫著,五彩繽紛地掉了一地。
他一個分神,蕭憐已經踩著神像的肩膀躍上了頭頂,落入花冠之中,千淵一腳蹬落個剛剛好不容易爬上來的人,兩個連環飛躍,撲了上去。
這時以清已經持劍立在了女神的左肩,蕭洛和秦方東在兄弟們的掩護下勉強爬上了右肩,一面將下面陸續爬上來的人轟下去,一面口中罵道:“都給老子下去,我們爺的龍珠,也是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可覬覦的!”
等這邊清理乾淨了,正好以清和跟上來的幾個江湖客也清理乾淨了腳下的人,兩邊對視一眼,立刻開始順著女神的耳朵比著賽的往頭頂上爬。
蕭洛的身手比起秦方東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平日裡給蕭憐辦事也頗受器重,這會兒自然是要替主子賣命不遺餘力。
他見以清那邊爬的快,大力一躍,抓了女神一隻眼眶,跳了過去,飛身將以清撲住,兩個人直接從神像上掉了下去。
只聽半空中以清一聲慘叫,“你這個流氓!你們朔方,全是流氓!”
花冠之上,殺生鏈與月輪刀擦出一連串刺目的火花,短兵相接,錚錚作響。
兩隻風華絕代的身形如彩蝶穿花,在花冠上的花叢間上下翻飛。
校場四周,各國前來觀戰的貴女們已經尖叫成一團。
千淵太子翩若驚鴻,身法凌厲冷傲如一輪冷月。
雲極太子矯若遊龍,招招狠辣如一團烈火驕陽。
蕭憐越是搶不到龍珠就越是發狠,手背上的血金釘一次快過一次,一次狠過一次往千淵臉上招呼。
她越是狠,千淵的眼睛便越是亮,刀下生風,將女神花冠上的鮮花摧折殆盡,再掀了漫天花雨。
三尊黃金爵,已是可定一國在秋獵中的成敗,而誰佔有的黃金爵越多,在未來的三年中,在神都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上面龍爭虎鬥,水火不容之勢,下面在座的高手比比皆是,一招一式都看在眼中,驚歎朔方何時出了雲極太子這樣的狠角色,竟然與千淵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蕭蘭庸本就不知蕭憐功夫深淺,起初見她竟敢與千淵叫囂,立時提了幾分心肝,可又見她根本沒有落敗的跡象,心中稍稍寬慰,再後來兩廂酣戰良久,就又讓人忐忑不安。
他在椅子上挪了挪,看向一旁的勝楚衣,發覺他的臉色也沒比自己好到哪裡去,而且周身氣息漸沉,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那隻手,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敲動,顯然也是對這場毫無預兆的爭鬥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國師啊,你看憐兒他可有勝算?”
勝楚衣轉而掩了滿面的陰沉,向蕭蘭庸沉靜一笑,“陛下放心,太子殿下,必勝。”
三尊黃金爵,可是朔方三年前的全部收成,聽了勝楚衣這樣篤定,蕭蘭庸當下一顆懸著的心放回了肚裡,“是啊,憐兒經過國師悉心教導,自是勝券在握。”
勝楚衣轉而望著高高的女神花冠上蕭憐的身影,“殿下的殺生鏈若是能避開些鋒芒,以退為進,讓過月輪刀的凌厲,以柔克剛,或許就多了幾份勝算。”
他的聲音不大,看似與蕭蘭庸品評閒聊,卻字字句句落入蕭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