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湧的熱浪,鋪天蓋地而來,炎陽天火,呼嘯間將她化成了飛灰!
啊——!
蕭憐慘叫一聲,兩手向著空中一通亂抓,周身盡是冷汗,“等我,別扔下我一個人,等我啊……”
她零零碎碎地哭喊,緊閉著雙眼,明知在夢中卻醒不過來,好不容易觸到一方衣袍,便死死抓住不放。
“你別走,等我,別扔下我一個人在這兒……”
耳邊,響起那人的聲音,“不走,陪著你便是。”
只是這一句話,那夢中的火海便奇蹟般的消退了,被燒焦的木蘭樹重新開滿了花,她就漸漸安靜下來,雙眉舒展,繼續在一片花蔭之下睡了。
……
蕭憐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天,醒來時,大隊已經入住了平鑲城。
勝楚衣不見了蹤影,只有秦月明坐在外面一邊兒扇著蚊子,一邊兒等她醒來,見她終於有了動靜,跳著鑽了進來,“我的爺,你總算醒了,再不起床,我都快被這平鑲城的蚊子給吃了。”
“這麼快就到這兒了?”
“是啊,太守設宴接駕,人都進城去了,連你那心肝兒國師都不鳥你,只有我還餓著肚子守著你,你看我好吧?”
蕭憐立刻發覺到了不對勁,“他心情如何?”
“我來的時候,轎中就只有你一個人了啊。”
蕭憐嘟囔,“老子不過就是多睡了會兒沒理他,至於嗎?難道在夢裡罵他了?”
秦月明倒抽一口氣,“我的媽呀,該不會你又說夢話了吧?”
“我經常說夢話?”
“還不就是反反覆覆那幾句,等我,別走,這類亂七八糟、沒頭沒尾的話,我都聽了三年了。”
“……”完了,事兒大了!
當晚,蕭憐被蕭洛和秦方東拉著,去了花樓,一整夜,染了滿身的酒氣和脂粉味,直到大隊開拔在即,才搖搖晃晃回了大營,正好撞見勝楚衣起轎。
“喂,內個,等等!我有話跟你說。”
裡面的人不說話。
這玻璃心!
蕭憐本來想把自己那個反反覆覆不知做了多少遍的夢一股腦兒都告訴他算了,可見他這副小氣到死的模樣,立刻就又全都嚥了回去。
“內個,我知道我昨天說夢話,讓你多心了。”
裡面坐著的人還是不說話。
“你聽我說,其實……”蕭憐眼珠子和腦子都轉得飛快,“其實我是夢見我母后了,夢見她不要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