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瞬間變得十分昏暗。
她杵在轎門口,貼著轎簾,“啊,嗨!”
這轎攆雖然不大,可容下兩個人卻還寬敞,勝楚衣頭頂上落下少許日光,整個人坐在暗處,像是一尊黑暗中的神像。
“拿來。”他向她伸出手。
蕭憐又向後退了一寸,“你當我傻啊,偷了鮫珠怎麼會帶在身上?”
“你的手。”
手?不是要鮫珠?
“你幹嘛?”
“看看殿下可有大好。”
難得勝楚衣這樣平靜溫和地說話,溫和地讓蕭憐覺得自己偷了他的東西實在有些卑鄙無恥了。
於是乖乖地挪了一步,將手遞了過去。
勝楚衣將冰涼的手指搭在她脈門上,倒是真的在檢視她的炎陽火是不是完全恢復了。
攆子裡站不直腰身,蕭憐便順勢在他身前尋了個空地坐了下來,一隻手撐著腮,歪著頭等他給自己把脈。
勝楚衣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也不動,也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就這樣耗了許久,神思卻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蕭憐在昏暗中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覺得周遭越來越壓抑,肅殺,還有許多悲慟和哀傷,便問道:“你不開心?”
搭在脈上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勝楚衣還是不出聲。
“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大家開心一下唄……”
她還想幸災樂禍地嘚瑟一下,結果被勝楚衣手中用力一拉,直接撈進了懷中。
“抱一下。”他聲音沉沉,該是十分想念她身上的溫暖。
這一次,蕭憐沒有反抗,反而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圓融地光,整個人變得愈發地溫暖,就乖乖地給他抱著。
暖如一輪小小太陽的身體,將浸透著極寒卻不能成冰的身體一點點暖了過來,熱度隨著血液的流動,通達四肢百骸。
周圍的肅殺漸散,勝楚衣將頭埋在她的肩頸上,似是極為疲累,又極為享受她的溫度。
蕭憐在他身前半跪半蹲的姿勢實在不舒服,可又覺得他身上的那種哀傷彷彿隨著體溫的互動而滲透了過來一般,便不忍心將他推開,只好微微挪了挪,老老實實給他當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