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走近人群,身上的光暈漸淡,最後消失不見,將昏昏沉沉的霍城霜一丟,接過杜棋硯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搞定,走吧。”
杜棋硯緊跟在後面,“怎麼這麼久才出來”
“在裡面對這個惹禍的進行了嚴肅的說服教育,耽擱了點時間。”
“”
杜棋硯清楚地很,她哪裡會有空教育別人,她自己都極度缺乏教育她無非是想吊吊霍崇光的老心肝,最後在老頭子快要被氣死之前,把他孫子還給他罷了。
“逃逸出來的,都做掉了嗎”
“回殿下,全部以叛國罪處死。”
“好,你辦事,我放心。”
“殿下,這次把霍老將軍的毛都燒沒了,咱們”
“怕什麼,有軍令狀在呢,說了沒半毛錢關係。”
“”
霍家軍忙著安撫老將軍、少將軍,各種善後,也沒人去理會蕭憐和杜棋硯。
兩人樂得清靜,一邊騎馬向外走,一邊討論著等會兒該是去亂霓裳喝酒呢,還是去斬紅翎聽曲兒,蕭憐手中的韁繩突然一緊,停了馬。
大營門口,悄然停著一隻黑色的八抬轎攆,抬攆的八個黑甲武士靜默而立,頭戴黑色面具,兩眼的窟窿後面一片死寂,沒有半點活氣。
日光下,猩紅的流蘇、凜冽的黑綢幔帳,裡面端然坐著個人,那一方空間因為有了他,而成了黑不見底的深淵。
“難怪霍崇光這麼快就趕回來了,原來也是帶了救兵的。”
蕭憐夾了馬腹,從攆子旁經過,餘光瞥見裡面的人微微點頭一下,算是同她打招呼。
她也不回禮,直接將臉看向別處,高聲道“肚臍兒,走,亂霓裳摸肉兒去”
“哎,好嘞”杜棋硯趕緊驅馬跟上,心中卻叫苦不迭,在國師面前,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堂堂拱衛京畿的金吾大將軍,跟你個紈絝子逛窯子
入夜,兩個盔甲凌亂計程車兵滿身是血,一路奔逃,行至一處破廟,從腰間抽出一根纖細的煙火棒,點燃之後,燃起的細小煙花與元宵節小孩子玩的煙火一模一樣。
黑夜中,那煙火雖弱,也極為醒目,沒過多久,便有一眾黑衣人在四下現身。
“怎麼只有你們兩個”
“都都死了”一個逃兵嗓子十分沙啞,顯然是被濃煙燻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