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小、這樣慘的身子,墮天塔裡那個吃人的魔頭都下得去嘴,實在是太殘忍了
想到那個魔頭,蕭憐渾身痛得一顫,嘴角不由自主地咧了咧。
這輩子再靠近墮天塔半步,她就跟他姓
她慢悠悠穿好秦家二公子的衣袍,扣上腰帶,束了髮辮,拿了配套的抹額,系在髮間,將昨日額角的傷口蓋住。
鏡中的人,立時便是一位身子筆挺的翩翩少年,雖然依然瘦小,但眼中的精光卻是再也與以往不同了。
她從秦月明的閨房出來,一路光明正大出了太宰府,騎馬從皇城正門入內,直接由等在宮門口的太監引著,上了皇帝蕭蘭庸日常理政的端方殿。
裡面此時已經立滿了鮮衣男子,個個英姿勃發,氣宇軒昂地看向她這邊,就等著她這最後一個遲到的九弟。
蕭憐眼光在這八個人臉上一掠而過,暗暗鬆了一口氣,昨晚那人不在其中,可以肯定不是個皇子。
還好,沒有一穿越就亂倫
那麼,能深夜留在宮中的男子,還有誰呢
蕭憐抬頭,定定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的她親爹,“兒臣酒後誤事,請父皇降罪。”
口中說著,心頭再是一鬆,那吃人的魔頭也不是皇帝爹,如此一來,就妥妥的了。
這時,大皇子蕭策開口道“九弟,你這一句酒後誤事,請父皇降罪,就完了你那不叫誤事,叫亂性亂人倫這次,大皇兄我也幫不了你了”
蕭策身邊的二皇子蕭桐哼了一聲,低聲叨咕,“大哥你什麼時候幫過他”
蕭憐微微垂頭,反思了一下,“父皇,皇兄教訓的是,兒臣的確是酒後亂性,所有後果,自願一力承擔但是皇兄說兒臣亂人倫,兒臣卻是不能稀裡糊塗認下,還請明示”
皇帝蕭蘭庸坐在龍椅上,滿臉的怒容,“孽障你幹了什麼,自己還不知道”
“孩兒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認錯”
“那你說,你這個錯,要怎麼認”
“孩兒願意娶她為妻”
“混賬朕還沒死呢就算死了,也輪不到你”蕭蘭庸暴怒,抬手抓了書案上的硯臺就向蕭憐扔了過來。
那硯臺也太大了,簡直可以將她這張臉拍成一張紙
蕭憐兩膝一曲,跪了下去,將額頭在漢白玉的地面上一點,“父皇息怒”順便就將那硯臺給避了過去,啪地將在身後砸了一個深深的坑。
蕭蘭庸見沒砸著,猛地站起身來,“我今天就劈了你這個枉顧人倫的逆子”
說著回身從兵器架上抽了寶劍,就要走下玉階。
這時,外面有人高呼,“陛下,劍下留人啊臣秦壽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