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宗迴鑾時,任命王徽為大明宮留守、京畿安撫制置修奉時,負責重新裝修長安皇宮,維護京城秩序。
當僖宗回到長安時,王徽卻遭權閹田令孜的排擠,被貶出朝廷。朱玫擁立“李皇三從叔曾祖”李熅篡權稱帝時,曾召喚王徽,打算讓他出任李熅偽朝廷的宰相,王徽稱病不從。
大順元年(891)12月病逝,追贈太尉。
王徽兩次拒絕出任偽政權宰相,堅守底線,“半日宰相”既是一種調侃,也是一種唏噓無奈。
現在,他的兒子王松被逼出任偽政權——不是一般的偽政權,是比偽政權還山寨的雙料偽政權的宰相。
按照規矩,文武百官在向“皇帝”行禮宣示效忠之後,就要給“太后”王德妃行禮。
王德妃悲不自禁,哭道:“我們母子孤立卑弱,見證了多少興衰交替,從屍山血海中苟且至今,能活到今天,我們容易嗎?今天卻被你們擁護到這個位置,你們這是往死路上逼我們呀!”
蕭翰留下了一千幽州兵,把守各城門,名為保護李從益,實際是控制李從益,防止他逃跑。
隨後,蕭翰帶著劉晞(從洛陽逃來)向李從益辭行,帶著搜刮來的金銀財寶、美女姬妾,做了戰略上的轉移。
李從益派人去宋州召喚宋州歸德軍節度使高行周,又去孟州召喚河陽節度使武行德,結果二人全都置之不理。
這就說明李從益的帝位根本沒有得到肯定。
王德妃大為恐懼,於是召集文武百官,說道:“我們母子是被蕭翰逼到了今天這步,你們可以作證啊。我們罪有應得,只是不想連累你們,你們趕緊迎接新君(劉知遠)吧,自求多福,就不要管我們母子的死活了。”
大家被“太后”的話深深打動,當即表示願意誓死效忠,有人提議說現在汴州的總兵力應該有五千人,只要閉城堅守一個月,必然會等到契丹的援兵。
王德妃趕緊擺擺手,“我們母子只不過是亡國殘生,怎麼敢跟人爭奪天下?事到如今,是死是活,全憑人家決定。如果新君洞察內情,就會知道我們母子無罪,如果我們這時候抵抗,就是有罪了。再說,真要打起來,汴州城內一片焦土,會害死更多的無辜的人,造孽啊!”
於是,在“宰相”趙遠的建議下,李從益主動削去皇帝的稱號,改稱梁王,暫代軍國大事,母子二人搬出皇宮,派人給劉知遠送信,向劉知遠稱臣,表示歡迎陛下早日入主汴州,主持國政。
先說蕭翰。
蕭翰抵達鎮州後,夥同鎮州留守耶律麻荅,率兵包圍了宰相張礪的住宅。張礪此時正抱病在床,仍被逼著出門迎客。
剛一見面,未等寒暄,蕭翰就揚起馬鞭,指著張礪的鼻子,大聲斥責道:“你為什麼對先帝(耶律德光)說契丹人不能當節度使?我當著節度使,又是當朝國舅,你他媽算老幾,趕在中書省給我下命令?先帝留我坐鎮汴州,我住進皇宮,先帝都同意了,你跳出來堅決反對!你還經常在先帝面前進讒言,說我倆的壞話,說耶律麻荅貪財,喜歡搶奪百姓財產,說我好色,喜歡搶女人!你活膩了?我今天非弄死你!”
隨後就下令用鐵鏈鎖住張礪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