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兩人剛跨出門,孫彪迎面急匆匆的跑過來,進門就先給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下,然後才說:“我找了一天,東南西北四個區都找過了,各個巷道的民宅都打聽了,街面但凡開張的鋪面也全都問過一遍,中途還和李夫子在城北碰上了,他也在尋找陳文生母子,見我在城裡找,他就往北郊走,想去郊外看看,這會兒可能還在郊外找著。”
巧雲問:“你可去他家裡看了?”
“怎麼沒去,每隔一半個時辰就去看一回,他家裡也是一直沒人,方才回來之前我還去過。”孫彪滿臉的洩氣。
白糖抿住唇:“一天了……怕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了。”
三人中白糖最有頭腦,孫彪下意識地問她:“你說他們會去了哪?”
白糖搖搖頭:“按理說他娘有重病,這兩人出門後不可能走太遠,更不可能消失得無蹤無影,不說別的,身邊帶著一個有病的母親,走在大街上怎麼會沒人注意,你們不覺得奇怪麼?所以我猜測,很有可能他們昨夜半夜就出門了。”
“大半夜的,會不會是被人給擄走了?”白糖一下子想到遠在榆陽府的陳家和那位繼子,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去官府報官須得失蹤超過一天一夜才受理,今晚孫彪哥辛苦下,繼續在城中找尋,明日一早他家中若還沒人,咱們就去報官。”
孫彪點了點頭,廚房裡有些乾糧,他匆匆地走進去拿了塊餅,狼吞虎嚥的咀嚼:“我吃完就繼續去尋找,順便和李夫子碰個頭,看看他那邊有什麼發現。”
白糖還惦記著家中不安分的馬木明夫妻,便和巧雲先一步離開。
剛回到家,白二柱立刻過來,他往中院看了眼,特意壓低了聲音:“人還在屋裡,祁哥兒也知道了這事,今日特意交代給他們喂些蒙汗藥,讓他們白天睡覺,夜裡弄醒,祁哥兒還交代這件事別給二叔知道了,二叔心善,保不齊他知道後又要憂心忡忡的,我趕在二叔回家前就拿布把那兩夫妻的嘴塞住了,眼下二叔是不知道人還在咱們手裡。”
這倒是安排的細,白糖扯了下嘴角,一臉隱晦的笑模樣:“早上走得急,忘和你說了,還好祁哥兒記著,這事兒是不能給我爹知道,我爹向來是不願意惹事兒,叫他知道了,非得在我耳旁叨叨,生怕我捅出什麼簍子來。”
眼下時間還早,離白家人去歇息約莫有兩個時辰,她就趕忙催促白二柱回去休息睡覺,叫他子時一到準時過來。兩人在門口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白糖便沒事人一樣進到中院,一家人像往常一般吃晚飯。
時值深秋,傍晚有些涼,一家人晚飯便改到堂屋裡。白義在縣城裡找了份差事來做,原本白糖想讓她去管理第一樓的,但是他覺得自己不懂經商,只有一把子力氣,便拒絕了。
白糖也會挑一些第一樓裡發生的事,和他們討論一番,算是一家人例行交流各自一天的生活。
今日也是一樣,白義說:“掌櫃家的孫兒著實可愛,這讓我都忍不住想要趕緊抱孫子了。”
白泉哭笑不得:“爹,你說的都還早,再說了誰家姑娘看得上我們啊,你想要抱孫子不如改抱糰子,我覺得糰子也很可愛,反正是自家的,你就當幫二嬸帶帶孩子吧!”
這話說得逗得全家哈哈大笑。
“掌櫃家的孩子十分懂事知禮,一看就知道家教是極好的。”
說到資質,白糖就想到了天才陳文生,把他的身世和算學的本事說給白家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