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有啥問題,是個人都知道人家沒有偷稅漏稅,人家的稅冊寫的清清楚楚,只不過最後一頁被滿肚子壞水的賬房先生給撕去了……”
“就是,人家要存了心想偷稅漏稅,根本不會記那麼清楚。”
王大人心中十分不甘,嘴唇囁嚅了兩下,到底是什麼質疑的話都說不出來,冷哼了一聲,咬牙道:“這次的事情你們就引以為戒,以後好自為之吧!”
他臉色鐵青地拂袖而去,那幾個捕快也都是急忙忙的收工,在臨走時,紛紛都轉身,悄悄的朝白糖豎起大拇指。大堂裡一片歡聲笑語,第一樓沒出事,大家吃飯都更安心了。
“白老闆,我就知道你不是不守規則之人,別看那些稅吏氣勢洶洶的過來,他們剛一來我就知道這件事定有誤會。”
“話說回來,你的賬房先生可要換了啊,如此不忠不義之人,要他何用?”
“對呀,我方才還見他親自帶著稅吏過來了,人呢?這種人就應該把他打一頓攆出去,工錢都不要給他結!”
有人提到了韓賬房,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第一樓裡上下搜尋,大家都想當面臭罵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就有人突然起身,朝著後廚的方向怒指:“韓賬房在那裡!正貼著牆邊往後廚裡溜呢!白老闆,你這後廚是不是通向後院,我看他是要逃跑了!”
不等白糖發話,孫彪已是沉下臉,怒氣衝衝的朝著後廚追去。不多會兒,大家就聽到後院裡隱隱傳來的一陣哀嚎聲。不用問就知道,是韓賬房被捉住了在捱打。對此,大家都是拍手稱快。
朝廷雖然有律法,可是,輿情沸騰之下,犯了錯的人被毒打,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兒,就算是衙門知道了也不會插手,而那被打的人自知無理,也是萬萬不敢去衙門裡鬧事的。
不多會兒,孫彪肩扛著一個鼻青臉腫的人,直接扛到第一樓外的路中間,把人扔在那裡。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血汙:“我們第一樓不需要你這種心懷不軌的人,與你這種人為伍我們都覺得恥辱,從今日起,你就不是我們這裡的賬房先生了。”
進出第一樓的客人,無不對著韓賬房呸一口口水。
對面賽一樓二樓包間裡。陳李氏捂著胸口,氣的面色鐵青:“到底是怎麼回事,稅吏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他們怎麼還把韓賬房毒打一頓丟出來了?”
稅署的人大張旗鼓的衝進第一樓時,她可別提有多高興了,一想到第一樓馬上要被關門,連日來被第一樓強壓一頭的鬱氣一掃而空。可是,還沒等她高興得太久,局面似乎發生了扭轉。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的陳李氏急得團團轉,走到陳大木面前說:“她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提前和孟大人打好招呼了嗎?”
陳大木沉著張臉不說話,心裡尋思著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今日這件事證據確鑿,姓白的沒道理逃脫。
就在這時,他派去望風的小二回來了,一進門就稟報說:“老闆,姓白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變出了稅冊的最後一頁,把那八十兩的漏洞彌補上了,還反說韓賬房汙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