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塘的一間別墅裡,鄒聞懷吃了晚飯靠在書房的座椅上凝思入神。
窗外菸花競放,不遠處的綵棚張燈結綵鑼聲陣陣。
書房裡的電話響了好一陣,他才醒悟過來,伸手拿起聽筒,“喂,貫昌啊,查得怎麼樣?什麼?他是報社老闆?正在拍邵氏的片子?那算了,反正我們有小龍,找接班人還為時尚早。嗯,好的,就這樣。”
放下電話,他長嘆一聲,頗有入寶山而空返的遺憾。
吳士廉走在前往蓮香居茶樓的路上,還在想著心事。
他今年32歲,畢業於香港大學,來到葉漢生的身邊已經三年有餘。
對於這位少主,他的心裡充滿了無奈。
固步自封有時也能說成穩重,為人軟弱有時也能說成善良,遇事喜好猜忌也能說成思慮周詳,可是喜好熟婦這一點他怎麼都不能理解,況且這事還不能規勸。
就因為一直沒有成家,這才使得家主葉深棠心下成疑,一直未曾正式放權,吳士廉在旁看著也是憂心忡忡。
還有公司前期擴張過快,資金流異常緊張,這也是他夙夜夢寐的大事之一。
眼看到了茶樓門口,他才整理心思,舉步上樓,尋了包間坐下。
周琛怎麼搞的?大中午請客居然遲到?
吳士廉心下疑惑不已,對於周琛,自己跟他打的交道並不多,眼下他這麼熱情地請自己喝茶,難道想讓自己在老大面前給他的主子老三說好話?
吳士廉得意地笑了笑,這一切都是地位使然。地位高了,巴結的人自然紛至沓來。
這時負責茶水的服務員過來問喝什麼茶,他嫌裝普洱的鐵皮大茶壺不好看,於是點了可用茶盅喝的鐵觀音。
“今日點心好靚,仲有剛出爐的餅,來點咩?”服務員熱情地問道。
吳士廉搖了搖頭:“再等等吧,結賬的人還沒到。”
見服務員乖巧地退了下去,他抿一口茶水,拿起桌上的報紙看了起來。
這時旁邊的包廂裡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
“滙豐的態度如今怎麼這麼差?去貸點款跟做賊一樣審來審去,時間還拖得久。”
“早叫你去渣打啦,麥巴林經理極好說話,我貸了100萬,一週搞定,那可真是救了我的廠子啊。”
“你講真的?渣打的貸款一直都很嚴格,我去年試過的。”
“那是你做事死腦筋,你應該......”
後面的話竟然沒聽清楚,吳士廉急了,丟下報紙將耳朵貼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