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逃出來的。”羅珊說。
“逃出來?”耿凡不大理解了。
“那些人都被陣法師工會的人軟禁著,我是說,在我看來算得上是軟禁,所以在大船快靠岸的時候我就跳下了水,然後到了這裡。”羅珊看向了耿凡。
耿凡又抽了一口冷氣:“那、那那你豈不是正在被人通緝?”
“是,不過他們找不到我。”羅珊嘴角的笑意在擴大。
“為什麼?”耿凡又不理解了。
“以後你就明白了,我現在和你說,你可能也聽不明白。”羅珊扭頭望向了漆黑的夜空。
耿凡點著頭,他琢磨了一下羅珊的話,又問:“不對呀,如果你明白這樣的事,別人也應該明白吧?你們在被救上船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到了大陸是不可能有純粹的自由的吧?那別人豈不是也像你一樣,想要逃跑?”
羅珊沒有立刻回答耿凡的問題,她望著夜空發了一會呆才慢悠悠地開了口:“不是所有島上的人都可以上船。”
耿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陣法師工會只救對自己有用的人,至於其他人,他們的命運還趕不上貧民區的人,他們沒有選擇,他們只有一條路走。”羅珊輕聲道。
耿凡知道那條路是什麼——死路。
羅珊聽著耿凡不說話了,她扭頭看看他,又笑了笑:“弱肉強食,生存法則,其實陣法師工會的船和直升機很早就到了,只是他們沒有立刻行動,他們在等著我們內部自我淘汰一批,有不願意上船的,自殺了一批,總之,最後乘船到了大陸的,都被列在一個名單之上,有名有姓,還有肖像。”
“當時……有沒有人想殺你?哦,這不是廢話麼……我是想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耿凡又問。
羅珊又笑笑,她負起了雙手踮起了腳尖走路,好像這樣她能離星空更近一些:“以後你就知道了,如果那個兇手真的撿到了我們的小刀,又來找我們了,那你很快就能見到。”
耿凡也笑笑,沒有再多話。
週三是耿凡來給耿媽媽拿藥的日子,羅珊也要儘快熟悉這裡,她也跟著耿凡過來了。
黑市裡的醫院甚至比正常醫院更豪華,雖說它開在黑市,但它是合法的,而且各大家族,甚至是貴族都有投資,也因此,黑市醫院的消費也更貴。
耿凡拿著號碼牌進了醫生的辦公室,讓他意外的是,那個眼裡一向透著精明的醫生居然主動對他笑了笑。
“耿凡?你又來了!今天你不用拿藥了!”醫生笑眯眯的。
耿凡被嚇了一跳,他以為是自己交費交的晚了,他一激動,扶著醫生的桌子就開始喊了:“醫生,我會想辦法弄到錢的,求求你別放棄我媽媽!”
“哎呀,激動什麼!我是說,你媽媽的手術安排好了,就在下個週五,所以這次不用拿藥了,到時候,你們提前三天過來辦住院手續,知道了吧?”醫生笑的神秘。
耿凡一下子怔住了。
醫生從抽屜裡拿了一疊檔案,他將檔案推向了耿凡:“來的時候記得帶上病例,行了,你回去準備準備吧!你媽媽的手術一結束,至少要在醫院裡住上一個月,把生活用品都準備好,放心吧,住院費和護工費也有人替你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