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耿凡這下放下心理負擔了。
不過羅珊知道,如果他們真的有機會幫少年報仇了,少年的親人恐怕就不會讓耿凡還腎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耿凡會成為他們的念想,他們死去的兒子的一個念想,畢竟她遇到的這種事情太多了。
羅珊的手腳利索,耿凡不忍心看,不過羅珊動完手之後,少年的身體就像之前那樣完好無損,就像根本沒有被動過一樣。
“你放心吧,你的冤屈,我一定找機會告訴你父母。”耿凡在一旁小聲念著。
羅珊搖著頭笑笑,突然她神色一凝,沉聲道:“有人來了!”
耿凡一怔,不等他反應過來,羅珊已經拉著往一棵大樹後面跑了。
兩個人躲在樹後屏著呼吸,沒一會兒,他們看到不遠處的草叢裡過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那個男人徑直靠近了少年的屍體。
他謹慎地四下望了一遭,見四周都沒有動靜時,他才轉開了自己的陣。
男人的陣是暗紅色的,陣上有濃濃的瘴氣,他的陣往少年的身下蔓延而去,同時濃濃的瘴氣也包裹了那個少年的身體。
樹後的耿凡睜大了眼睛,他緩緩伸手將自己的嘴捂上了——他親眼看著那個男人把少年融化在了自己的陣裡,連根頭髮絲都沒有留下。
男人做完這一切後才鬆了一口氣,在他離開之前他甚至還踢了踢周圍的草叢,恐怕有什麼可疑的東西落在那裡。
等男人走遠之後耿凡才鬆了捂著自己嘴的手,他壓著眉毛看看羅珊,小聲問:“我看剛才那個男人的臉型和那個少年的有些像,他應該就是少年的叔叔了,而且他又特意回來毀屍滅跡,不就證明他就是兇手嗎?”
“那又怎麼樣,現在關於少年的死,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羅珊也壓低了聲音道。
耿凡一臉痛心地點著頭,他很是為那個少年鳴不平,可現在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得和羅珊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探著頭望了望四周,又小聲道:“我們也快離開這兒吧,我真怕那個人又折回來!看他那麼厲害,咱們兩個在人家面前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羅珊點點頭,兩個人貓著腰離開了這裡,可耿凡剛才在樹上蹭了半天,他後腰上的一支小刀卻是掉在了樹下的草叢裡。
一雙精緻的馬丁鞋邁了過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草叢裡拾起了耿凡掉落的那柄小刀,一聲輕輕的嗤笑轉瞬而逝。
走了沒多久,耿凡聽到了吵鬧聲,他躬著身子四下望去,看到了那邊草叢裡的一小群人,他和羅珊沒敢再往前走,生怕那邊的人發現自己。
一個臉上帶著傷的男人正跪在草裡,他向另一個男人苦苦哀求著:“大哥,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把事情辦好!我沒的法陣就活不下去了呀!”
“你以前不也沒有法陣麼?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站的男人語氣裡一片冷漠。
“不一樣啊大哥!以前我是個窮小子,沒有什麼本事,別人自然不會把我放在眼裡,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為大哥賣了五年的命了,得罪了那麼多人,我沒有了法陣別人弄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大哥,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要別剝離我的法陣!”跪在草裡的男人鼻涕眼淚全下來了。
站的男人把腳踩在了跪著的男人的肩膀上:“憑良心說,你是為堂裡做了不少事,可堂裡也並沒有虧待過你吧?你的陣本來也是從別人那裡剝離的,現在大哥遇到了瓶頸,差點兒被鬱家的人打死,大哥要你的陣保命啊!”
“大哥,你聽我說、啊——”
跪著的男人來不及再辯解許多,站著的男人已經張開了自己的法陣。
就像剛才那個狠戾的男人融掉少年的屍體一樣,跪著的男人來不及逃跑便陷在了站著的男人的陣裡。
站著的男人在慢慢地、享受地吸收著自己陣裡的能量,這邊的耿凡慢慢地把自己的雙手握緊了。
羅珊看看耿凡,她輕聲問:“你認識他們?”
耿凡鬆開了自己的雙手,他有些喪氣地道:“認識,那是解神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