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翊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發酸。他想了想,最後寄了一張照片給裴介的父母。照片上是裴介被打,而陳翊和珞安站在旁邊看的一個情景,雖然他們倆只是個背影,但依然可以清楚的認出來。看了這張照片後他們心裡窩火得很,把照片往後一翻,上面寫了兩個字:搬走。
裴介的媽媽氣得把照片扔在了地上,想找他倆算賬。但裴介的爸爸制止了她,他說著:“等一下。我們還是不去為好。” “為什麼?”裴介的媽媽氣呼呼道。
“你想清楚,這很明顯,打咱們兒子的人肯定是陳翊叫的,陳翊可是陳總的兒子啊,咱們要是去找他算賬,那就是跟陳總有仇,到時候我們一家老小都沒法活了。既然他讓我們搬走,我們搬走就是了,打都已經打了,算賬也無濟於事啊。只會把事情鬧大。聽我的,忍忍吧,咱們明天就搬。”裴介爸說道。
裴介媽聽了後,雖仍然生氣,但確實不無道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好吧。這個陳翊真可惡,我還以為他是個好孩子呢,沒想到他居然對咱們兒子下這樣的毒手,真是可氣!也不知道咱們兒子得罪他什麼了。唉,苦了我們兒子呀!這個珞安為什麼只站在那兒看著,也不去幫咱們兒子,真是氣人!”她想了想,決定在搬走前要把珞安好好罵一頓。
晚上,他們收拾好了行李,裴介媽先出去了一會兒,她走到珞安的門前,敲了敲門,珞安見是裴介的媽媽,笑著說:“伯母,快請進。”
裴介的媽媽怒氣衝衝地瞪著她,高傲的走了進去。珞安剛把門關上,裴介媽就開始怒氣衝衝地罵了起來:“你是不是叫人打了我兒子?”珞安看著她這副模樣,想解釋些什麼,卻又被打段了,“我就知道是你!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壞女生,虧我以前對你那麼好,虧我兒子跟你玩得那麼好,你竟下如此毒手!巴結有錢人是吧?……”
珞安聽她這麼罵著,心裡有些愧疚,但又很不是滋味,她說道:“伯母,不是我。”
裴介媽聽她這樣說只覺得怒氣更大了,“啪”的一聲,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珞安被打的猝不及防,她的臉被抽得生疼,已經紅了一大半,她只覺得難受,眼淚不自覺得往下掉,她捂著那半邊臉哭著看了看裴介媽。
“你還裝,有照片證明,你還想裝無辜、裝可憐?!像你這樣的人,給你一巴掌算少的了!你叫人打我兒子時下手那麼重怎麼不心疼心疼我兒子?!我告訴你,以後離我兒子遠點,你膽敢再靠近我兒子一步,我活剝了你!今晚我們就要搬走了,以後不要再來找他!哼!”裴介媽氣勢洶洶地說完就瞪了她一眼,轉身又高傲的走了出去,把她的門“嘭”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珞安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眼神,心裡無比的委屈與難受,同時又覺得愧對裴介,她無聲無息地哭著,心裡無比難受。
裴介剛從醫院回來,看到家裡空蕩蕩的,才知道要搬家了,他跟父母說不想搬,但二老堅決不同意,已經決定好了,二十分鐘後就出發。
裴介心急如焚,他藉口說出去買個東西,出來後就去找了珞安,他一邊敲門一邊說:“珞安,你在家吧!開門啊,我是裴介!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吃任何苦,不要跟我分手!我不相信你真的愛他,你出來,我們說清楚好嗎?我馬上就要搬家了,你先開門好嗎?珞安!”裴介哽咽地哭喊著,珞安蹲在門邊下,心如刀割,她想開門,可是她既已分手,就沒有再開門的理由了。她只是覺得很難受,他馬上就要走了,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再見了,她是多麼的不捨。
裴介又哽咽的說:“珞安,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在家,你肯定聽得到我說的話,你開門呀!珞安,別離開我!我們說好要一輩子白頭到老的,你別離開我!”
珞安聽著,只小聲說了句:“對不起,白頭到老的這個諾言,我實現不了了。”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裴介哭喊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來開門,他的喉嚨已經有些嘶啞了,珞安實在有些不忍心了,正想起身去開門,卻聽見了裴介媽媽的聲音。
“兒子,你在這哭什麼?就是她找人打得你!快走了!”
“媽,你在說什麼?!不是她!”裴介解釋道。
“我知道你跟她玩得好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就是這樣!你又何苦呢!一片真心餵了狗吃,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以後不許你們來往!走!別站在這兒了,要出發了!”
“我不走,我要站在這兒等!”裴介紅著眼眶道。
裴介爸在旁邊看著,怒火中燒,他讓那些搬傢俱的人把裴介生拉硬拽到車上,裴介掙扎著,可是他才剛出院,力氣不濟,抵抗不過,被生拖到了車上。裴介媽和裴介爸立即上了車,鎖好了車門,開車走了。珞安站在窗前看著他離去,心裡酸酸的,她很不捨,她想跑下去追,可她還是沒有去,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聲音中透露著不捨、愧疚、委屈和難受,她只覺得心如刀割。
那一晚,她哭了很久很久。
裴介坐在車裡,用手奮力開門,可是門打不開,最後他沒有再動,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到了新家以後,他把自己一個人反鎖在了房間裡,無聲地痛哭著。
那個他深愛著的女孩,那個也深愛著自己的女孩,竟然跟他分了手。如今兩人相距甚遠,複合也是很難的。他的心裡像是千刀萬剮,可他並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在哭,他只能一個人偷偷地躲起來,無聲地哭著。就這麼每天茶飯不思地,日漸消瘦起來,父母都很擔心他,後來請了心理醫生來看,身邊所有人都在開導他鼓勵他,他才慢慢恢復了從前的狀態。他意識到,頹廢是沒有用的,只會更遭人嫌棄,只有變得更強大,更優秀,才能有更大的機會勝過別人,有更多的選擇權。堅定了這樣的想法以後,他每天都努力讀書,鍛鍊身體,學習各種運動和技能並堅持練習。
只是,他依然會在每入睡前偷偷地想念她,對,偷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