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我跟他們不一樣,你知道,傅承製藥本就屬於我的,我只是想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那封求救信就是我奪回傅家產業的法寶。”
“你就這麼自信?”周綺潼不以為然,“不過一封信而已,根本無從考證,就能讓你奪回傅承製藥?”
“因為傅熙喆在乎傅承製藥,他知道,一旦喬川的求救信公開,久遠的秘密曝光,就算無從考證,對他的身份名譽和傅承製藥也是致命打擊,他寧可透過合法手段把傅承製藥拱手奉上,最少也會給我一半以上的股份,也絕對不會允許這封求救信曝光。這話他剛剛親口跟我說過。這就是我的籌碼。”易文翰自信地說。
“說到底,你還是跟那些人一樣貪婪。錢,錢能讓你放下仇恨,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殺了傅熙喆為傅琛報仇。”周綺潼轉頭惡狠狠瞪著易文翰,說,“你明明可以的,昨晚你明明可以假裝來不及阻止,讓我燒死他。”
“傅熙喆必須活著,因為他死了,我就算拿到了喬川的求救信,我又能去制約誰呢?他的繼承人小嬌妻和襁褓中的嬰兒可不會像他一樣那麼在乎傅承製藥的名譽前途。我是跟你不一樣,你是仇恨至上,我是利益至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利益面前,仇恨又算得了什麼?我自認為比你聰明現實。”
周綺潼再次陷入沉默,許久之後,她長長撥出一口氣,“我憑什麼信你能保護我女兒?”
“憑你女兒遭受網暴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我要的好處既然已經得到了,沒必要也沒理由落井下石。”易文翰誠懇地說,“你殺害的這些人跟我沒有什麼交情,我對你沒有私人仇恨,只有職責所在。”
周綺潼又沉吟了半分鐘,這才豁出去似的說:“在我表妹家裡,她珍藏了她女兒從小到大的所有獎狀,我把那封信藏在了書法獎狀的裝裱框裡。”
“是啊,藏在那兒的話,會被你表妹珍藏一輩子,絕對不會送人或者丟掉。”易文翰感嘆著,掏出手機給吉時發了文字微信。
易文翰得讓吉時第一時間去確認,除了他自己,只有吉時最清楚喬川的筆跡,還能拿著喬川的筆記本,用上面撕頁的痕跡去吻合求救信紙張的缺口,從而驗證那的的確確就是喬川的親筆。
吉時收到簡訊時就在周綺潼青梅竹馬詹某和表妹家的中心點,等待著接到訊息,第一時間趕到目的地。他乘坐著高朗開的警車,一路往周綺潼表妹家駛去。
易文翰仍沉默坐在病床邊,等待著吉時的反饋。
半小時後,吉時發來捷報,求救信找到了,貨真價實。
“找到了?”周綺潼斜眼瞥了易文翰一眼。
“找到了。”
“很好,你可得把東西收好了,傅熙喆有錢,別小看他,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可以收買你身邊的人去偷,或者收買強盜去搶,”周綺潼一副高高在上指導易文翰的口吻,“尤其要提防那個吉時,他跟傅熙喆可是有親緣關係的,別回頭被他們倆聯合給賣了,你還不知道。”
易文翰起身,輕鬆地說:“去你表妹家取信的就是吉時,東西我就放在他那。放心,傅熙喆也不會來打這封信的主意,他要是真有這個心,喬川的筆記也不會安然無恙放在我這裡這麼久。”
周綺潼全身一抖,騰地坐了起來,“什麼筆記?喬川有筆記?”
“喬川把所有真相都記在了一本筆記上,他寫給周信的那封求救信的紙張就是從那本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喬川也算是最後給自己留了一手,沒有把筆記存在的事也寫在求救信裡,否則筆記也不會留存至今。”
“筆記?喬川寫了筆記……”周綺潼喃喃唸叨。
“我和吉時早就拿到了筆記,透過筆記才獲知了久遠的真相,和我們之間的複雜關係。傅熙喆也知道筆記在我們手上。我從未想過用筆記去要挾傅熙喆,傅熙喆也在沒有受到任何要挾的前提下心甘情願終結錯誤,把傅承製藥拱手奉上。”易文翰笑著說,“事實已經證明,傅熙喆沒有讓我們失望。”
周綺潼張大嘴,反應了一會兒才領悟到易文翰的深意,“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三個,你們三個怎麼可能?”
“我和吉時是同道中人,興趣相投,合作無間。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會因為先輩的恩怨就此敵對。傅熙喆也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清白和誠意。這都什麼時代了?你非要沉湎於過去,用過去去摧毀自己的未來,在我們看來,你才是最不可思議的那個。”易文翰說完轉身便要走。
“騙子!你騙我!”周綺潼抓起輸液瓶,用力朝易文翰砸去。輸液器從她的手背上被扯出來,血液汩汩流出,可她卻絲毫不在意。
易文翰沒回頭,聽聲辯位便躲開了背後的襲擊。
“有關於你女兒的那部分,我沒騙你,她們一家人不會為你犯下的罪過買單。所有的罪惡,至此終結。”易文翰說完,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