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如今成了校長。
校長說,他其實是知道衝老師辦公室丟石頭,砸中自己肩膀的人是誰的,就是郝立銘。不是他看見的,而是他推測的,因為他以前見過郝立銘用石頭去投擲。
郝立銘是個頑皮男孩,丟石頭砸過腳踏車,用自制彈弓彈射石子去打樹上的鳥,河裡的鴨子。當時還是數學老師的校長好幾次訓誡過郝立銘,但郝立銘很明顯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課堂上,數學老師沒有點名,但是也算是批評了郝立銘丟石頭砸中他的事。老師覺得自己這一次說得夠狠的了,在同學面前批評教育,說再有下次就直接點名全校批評。他覺得郝立銘心裡該有點數了。
吉時聽完遺憾搖頭,郝立銘不但當年心裡沒數,恐怕直到如今,心裡還是沒數。他只記得自己的石頭砸中了老師,完全忽略了被他的彈弓攻擊的鳥、鴨,甚至是狗。
只是吉時不懂,用彈弓石頭攻擊狗,又跟《木蘭詩》有什麼關聯。
回到分局,馬隊不解地犯嘀咕:“居然會有人為了一條流浪狗而找他們三個復仇?餵養流浪狗的人嗎?這回輪到我說這句話了,至於嗎?”
“至不至於,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們不是他,無法對他的境遇和感情百分百感同身受。”吉時一再嘆息。
“不如把他們三個都叫來,讓他們一起回憶,說不定有人能想起來當初誰是最在意那條狗的人,”高雲騰提議,“說不定他們能夠提供一些特徵,組合起來也許能夠跟那四個嫌疑人中的某個對得上呢。”
馬隊當即拍板,“行,明天一早,我派人去把他們接過來。”
晚上,吉時收到易文翰的微信。
“小區門口,等你。”
吉時馬上趕去與易文翰匯合,互通有無。
“你那邊進展怎麼樣?”吉時問。
“我們找到了夏長秋在外地的大哥,透過DNA比對,確定死者就是夏長秋。法醫推斷他死了七八年,可問題在於這七八年間,一直有人在領取夏長秋的退休金,並且用夏長秋賬戶上的錢消費,連他的手機號都沒停。”
吉時無奈點頭,“還有呢?”
“我們白天去了夏長秋的作坊,房子已經被拆了。我們問附近村的村民,說是大概在半年前拆的,是夏長秋的妻子僱人來拆的。”
“所以呢?”吉時低聲問。
“所以我這邊已經鎖定嫌疑人,明天就打算傳喚嫌疑人。”
“明天什麼時候?”吉時望著前方城市的夜景,面無表情低沉地問。
易文翰也目視前方,用一個提問回答了吉時的提問,“大餐,你想吃什麼?”
一大早,吉時便趕往分局去找馬隊。他是第一個到的,甚至比馬隊還早。跟吉時前後腳的是高雲騰。早上八點半,馬隊來上班。九點,馬隊的手下兵分三路,帶來了打臉大師的三個受害者。
人到齊了,馬隊便開門見山,把昨天獲知的線索公佈出來。
馬隊告訴蔣翼飛,他悲慘的遭遇其實源於初一那年對一條無辜小生命的殘害,他殘忍掰斷那條小狗的前腿時,也許被一直餵養小狗的愛狗人看見了,但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如果是直接目擊,他會出來阻止。所以更加可能的是,他向王璐那群女生炫耀的時候,被愛狗人看見了。
簡而言之,照顧疼愛小狗的人發現心愛的小狗遭受了虐待,傷心之餘偶然得知,虐狗的變態竟然是蔣翼飛。他對蔣翼飛的仇恨之樹從此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