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易文翰不讓自己站起來,是怕自己弄壞了這條軌跡。吉時仔細觀察,根據泥土的形態判斷,應該是在幾天之前,有個人跟吉時同樣的命運,在此處玩了一回滑梯,然後在自己是旁邊掙扎起身。
易文翰拍照完畢,小心從另一側下去,伸手把吉時拉起來,似笑非笑看了看吉時的褲子,說:“鍾敬勳被發現的時候,褲子不是這種狀態。”
“是反殺鍾敬勳的兇手?他沒死,追在鍾敬勳身後,在這兒滑倒了?”吉時說著,興奮地朝四周看,祈禱著第一現場就在這附近。
“鳳棲山太大了,當時天色又黑,兇手沒找對路追上鍾敬勳很正常。這痕跡如果真是兇手留下的,那說明他沒死,還有力氣自行離開。”
易文翰說完,便瞄準了一棵大樹,他把揹包卸下丟給吉時,身手利落地爬樹登高眺望。
吉時被易文翰嫻熟的爬樹技術給驚著了,馬上打消了自己也爬樹眺望的念頭,仰著頭問:“怎麼樣?”
易文翰抬手指向一個方向,“那邊,有個小木屋。”
兩人加速興沖沖跑到小木屋門口。這可真是一座小木屋,目測高度頂多兩米,佔地面積不到20平方,用來搭建的木頭上了年頭,很多已經腐朽,當初搭建的時候就很草率,實打實的危房。
“這房子,該不會是鍾敬勳自己徒手建造的把,是他這個殺手的秘密基地?”吉時面對沒有上鎖,虛掩的木門,並不打算馬上進去,腦子裡是各種恐怖片裡的場景,山間的小木屋,殺手的棲息之所,裡面都是各種殘肢斷臂,花樣刑具。
易文翰蹲下,近距離去觀察木門的邊緣,“這上面的痕跡很像血跡,附近腳印凌亂,不出意外這裡就是第一現場。”
說完,易文翰便掏出橡膠手套和鞋套,戴好之後,小心翼翼地拉開木門。
木屋很小,門前投射進的陽光足以照亮把裡面的全景看個清楚明白,用一個字總結裡面的場景就是亂,一看就是發生過打鬥的地方。
易文翰沒有深入其中,因為他很快找到了致命兇器,那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錘子,木柄上有不少倒刺,頂端和木柄上都有血跡。既然能夠初步斷定這裡是第一現場,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破壞現場。
易文翰和吉時又折返回別館附近,找到有手機訊號的地方,打電話叫支援。
下午三點,市局的技術隊抵達,開始查勘案發現場。
小屋裡一次不能進入太多人,房子畢竟是危房,雖然是木質的,坍塌也能造成輕傷重傷。趁技術警察忙碌的時候,吉時湊到易文翰身邊問:“裡面有沒有一牆面的照片?鍾敬勳蒐集的目標照片?”
“電影電視看多了?”易文翰調侃,“牆上黑黢黢的根本沒有照片,地面也沒有機關,沒有通向地下蜂巢的電梯。”
易文翰話音剛落,技術員過來招呼易文翰,“易隊,牆面上有剛釘上不久的嶄新圖釘,一共四枚,原本應該是釘著紙張的。紙張應該是在情急之下被扯下去帶走的,我們在釘子下方找到了一張列印紙碎片!”
易文翰騰地站起來,還沒等他說話,吉時先興奮地叫道:“你看,有照片吧!”
“只是說列印紙,還不一定就是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