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昶,喬川,一定是你們倆,你們故意把東西藏在我房間的,你們不得好死!”洪彥非使勁兒撲騰,齜牙咧嘴,恨不得用牙齒把我和盧昶撕碎.
“我們根本沒有時間,我們倆無論是一開始找孩子還是後來找陶漢昌,都是兩手空空,身上如果藏著這麼兩隻大酒瓶,一早就被人發現了.”我笑著解釋。
“那就是別人,是有人栽贓我!”洪彥非不管不顧地大叫。
蘇堃頡不屑地說:“你一會兒說是喬川和盧昶栽贓你,一會兒又說是別人,洪彥非,事到如今,任憑你說破了天去狡辯也是沒用的。我們有證據!”
“這算什麼狗屁證據?”洪彥非嘶吼。
“除了物證,還有人證,盧昶就是人證!”我說完,望向盧昶。
“盧昶算什麼人證?”洪彥非大叫之餘,莫名其妙.
“盧昶能夠證明,在進入陶局長房間後,你意圖隱藏證據—沒有燒燬的字條。”我說。
盧昶恍然大悟,對我點頭。
“放屁,我根本沒有!”洪彥非嘶吼。
“我們想要進入陶局長房間找小卿的時候你百般阻撓,因為你不想讓我們看到你沒有完全燒燬的字條,”我引導格林先生和蘇堃頡回憶當時的情況,“後來你眼見阻撓不了,便以提醒陶局長穿衣服為由,想要單獨先進入房間。當時幸好盧昶跟了進去。”
“沒錯,”蘇堃頡說,“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在門口,聽見盧昶問洪彥非想要藏什麼。然後盧昶便叫你快進去,他自己則是控制住洪彥非。”
格林先生不解地問:“喬川,你之前不是說,字條是洪彥非故意沒有完全燒燬,就是為了讓大家發現的嗎?那他為什麼又要率先進入房間,想要偷偷拿走字條?”
我解釋:“是的,洪彥非原本的計劃是讓我和盧昶發現字條,從而把阮瑤當做嫌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洪彥非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晚上會發生意外—孩子失蹤,我和盧昶挨個房間找孩子。”
“啊,我懂了,洪彥非意識到你們倆找孩子的過程實際上是無意中給阮瑤做了不在場證明,就算你們後來發現了紙條,也不會懷疑到阮瑤身上。他嫁禍的伎倆等於作廢了。”修懷貞恍然大悟。
格林先生卻仍舊疑惑,“可是即便如此,為什麼就不能讓你們發現字條呢?”
“因為如果沒有字條,那麼陶漢昌出現在冷庫的原因各種各樣,可能是兇手把他帶去的,也可能是他自己去的;可如果有字條,那麼陶漢昌出現在冷庫就是被約去的.”我提示引導格林先生自己得出答案。
格林先生果然聰明,點頭說:“洪彥非意識到,既然已經無法嫁禍阮瑤,那麼被我們知道陶漢昌是被阮瑤約見的,我們就一定會想到你之前推理的—陶漢昌是帶著心腹一起去赴約的。”
我點頭,“是的,所以洪彥非在得知他的栽贓計劃作廢之後,先是阻止我們進入陶漢昌的房間,想要拖延屍體被發現的時間,這樣一來,大家的不在場證明都會作廢。”
“只可惜啊,洪彥非根本無法阻止我們進入陶漢昌的房間,因為根據排除法,小卿只可能在陶漢昌的房間裡。這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啊。”蘇堃頡笑著感慨。
我也放鬆地微笑,“洪彥非也看出來了,陶漢昌的房間我們是一定要進的,所以趁我們搜查我和盧昶的房間的時間裡,洪彥非一直在默默算計,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毀掉那張燒了一大半的字條,徹底隱瞞陶漢昌去冷庫的緣由。他相信,沒人察覺的話,阮瑤自己也是不會說的.”
“這是孩子失蹤意外事件之後,洪彥非唯一能夠做的補救措施了。”格林先生已經徹底平靜,看著洪彥非的眼神裡沒有了烈焰,全是冰寒。
蘇堃頡感慨:“洪彥非機關算盡卻抵不過突發事件,想要補救卻又被察覺到小動作。這還不是天意?”
洪彥非大叫:“什麼天意?老子從不信天意,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嫁禍——是你們這群人合夥害老子!”
蘇堃頡無奈搖頭,“你可真是自作多情,為了脫罪信口雌黃。記住,你是咎由自取,自掘墳墓,跟我們沒關係!”
洪彥非拼命大叫,彷彿音量高就能證明清白,“我明白了,是你們,你們串通一氣!你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